再说。
于是,趁着他专心在与柯白岑他们商讨事情,她手指在暗处悄悄移动,假做无意中,碰到了翟容撑伏在地面的左手手指。翟容正与柯白岑说着话,扫了一眼,任她的手指靠在自己的左手侧面,继续说话。
秦嫣见他不曾拒绝,得寸进尺了一点,将头靠上他的左胳膊。
翟容发现了秦嫣的小动作,低头看了她一下,见她窝在自己身侧,小手指在他手背上磨来蹭去。他只顾着跟兄弟们说话,还不曾往歪里想,问她:“有事?”
秦嫣摇头,缩了回去。翟容追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秦嫣抿着嘴,满脑子邪念却要装作很纯洁的样子,幸而她擅长这个……她说:“真的没事。”
翟容不放心地低头看看她,摸摸她的额头,身上衣物也是干干的,确实没事。顺手捏捏她的脸颊,继续转头对着三名侠少说话。
他们在商量,这一次,他们不打算全员下水了,而是两人分批。这样可以保证若若不会独自一个人呆在黑暗的洞道里,同时,他们每个人的体力可以互相交替,得到休息。
秦嫣见他不留神,胳膊便又蹭回去。手臂相贴了一会儿见翟容没什么反应,索性脑袋一侧,赖到了他的肩膀上。这下动作太大了,翟容被她压得身子微作一晃。一直在咬指甲的手,也从嘴边滑落了下来。
其余三人停下话头,看着他们两个。
翟容稍一怔愣,这回是看出来了,若若在向自己表示亲热。毕竟场合不太合适,便想将她推开。
他正要抬起手,又想起,这些时日来,他们所见所闻,都是颇为悲观绝望之事。眼睁睁看着相熟的人一个个离开;眼睁睁面对着一次又一次的绝境。他们几个大男人承受起来尚压力不小。若若想来也跟他们似的,睁开眼就感到前途了无的焦灼,岂不是太可怜了?她昨晚抱了他睡了十几个时辰,如今她在求安慰,他不安慰谁安慰?
他便改了主意,任由她蹭着。一边继续与柯白岑方才的话题。身为练武之人,也不至于隔绝不掉这些干扰。
秦嫣假装正经了一会儿,见没什么异常,胆子越发大起来。又将手指跨过他的手背,嵌入他的指缝。十指相亲,缝缝环扣。他的手线条流畅,摸着有暖玉般的质感。翟容感到了她的侵入,觉得她此举过分亲密了一些,复又低头看她。
秦嫣还是不太会笑,不过,眼睛弯起来的样子看起来挺可爱的。翟容便轻轻反握她的手,抚弄着她柔细的指尖,表示他会更顾着她的。
秦嫣没想到会得到回应,脸上顿时羞红。他的手指修长有力,手指尖带着微微毛刺,在她的掌心里点点划划。秦嫣呼吸略乱,不觉越凑越近……
五个人头凑在一处,手上细节虽不得见,各人细微的脸面表情都能在火把下看得清楚。
另外三个人很轻易地便发现了他们两人的小动作,柯白岑忍无可忍:“老翟,你克制些。”在座的哪个不是后生?他如此在三人面前跟着这个小妾浓情蜜意的,太过分!
秦嫣讷呐然坐好,虽则骂的是翟容,其实惹事的是她。
翟容忍住笑,收了心,又跟三人正色讨论起来。
商量结束,柯白岑和关客鹭是第一批下水的,关客鹭水性好,可以帮助一下柯白岑。翟容和陈蓥坐在原地,等着柯白岑他们回来。
人在水底下也憋不住多久,不过是两炷香的时间,柯白岑和关客鹭便回来了,带回来了两条非常有用的消息。第一条,他们发现那条幽蓝通道中的细丝,每根相隔之间不算太紧密,如果知道它们如何排布,完全可以游水避过。
第二条,幽蓝水道一侧,雕刻着不少壁画,借助珠兰水岸的光线,似乎讲述了什么事情。只是柯白岑他们当时的注意力都在那些杀人细丝上,他们已经试过了,那些细丝并非柔软之物,坚硬如精钢,在水下因挥刀的力量受水的浮力阻挠,甚至无法劈开它。而且它们横七竖八,劈开一条马上又有第二条。他们在这些事情上研究得略久,那些壁画上反而没来得及细看。
“很好,我们轮流下水,徐徐推进,就会对这个洞道越来越了解。”陈蓥高兴地说着,开始整理衣衫准备跟翟容一起第二拨下水。这一回他们的主要目标要放在壁画上。
柯白岑对秦嫣道:“三娘,你不是善于画舆图吗?我和小关刚才记住了大约五根细丝的位置和方向,你帮我们记录下来。”
“好啊。”秦嫣见自己也能够有所帮助,愉快地掏出自己怀里的颜料。小关则将自己的道袍脱下来,只穿着中衣。道袍平铺在地面上,将山洞的情形与秦嫣说着,把那地形画了出来。秦嫣方才也是下去过一回的,一说就将位置画准了。翟容他们看了舆图,便下水了。
秦嫣和柯白岑、关客鹭坐在远离珠兰水岸处,等着他们的消息。
柯白岑问秦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圆房?我们来喝酒。”
秦嫣知道刚才那点小小的无所顾忌,被他们看见了,到底来奚落、取笑她了。哪有什么正经的圆房嘛。云水居的娘子们天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