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我们马上上来。”翟容拉着秦嫣在水里洗了手,两人轻巧爬回高处。翟容将火把交还给关客鹭,说道:“沿着密道走,走远一些。”
众人走了一里地,在柯白岑的建议下,众人一起对接下来的事情做个商讨。关客鹭将火把插在石缝里,五位唐人侠少们,坐在一处讨论着,秦嫣也挤在他们的中间。
大家都觉得,方才所在的石室,应当就是古楼兰国的藏宝之处,地震之后,密室暴露,使得宝物被哄抢了。而万石樽应该是当年为防止有窃贼进入偷盗古楼兰宝物,最终设置的一个关卡。
反向推之可以得知,沿着这条路走下去,前方肯定是有通道的。根据柯白岑对于汉代机关、密道的了解,人在密室的方向走出来,这个通道应该不难找。密道通常难以进入,是建造者往往会在真正的密道周围布满“迷道”,使人迷路。现在他们已经在密室的唯一入口,找出通道不会很麻烦。
翟容听着柯白岑说完,他说:“我们这一次,在这里折损了那么多人,我觉得这事儿不能轻轻放过。”
陈蓥立即道:“我们还是先逃出去罢。小关,你说是不是?”他对这次的围困,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应对了。关客鹭一路受他照顾最多,胆子又小,应该是最赞成他的。
关客鹭却没有说话,将头伏在双臂上。陈蓥推他:“小关?”关客鹭慢慢抬起头,很没自信地轻声说到:“我师叔,不能白死。”说完他就又勾下头:这些人里他武功最差,再不甘心,他又能做什么呢?
柯白岑劝说着:“老翟,能逃出去已经很好了,你们不要多事。”
翟容说:“我不是在多事,而是这事情我们不能不做。刚才我们入洞前,他们在喊什么你也都听到了。”
“杀泥孰?”众人都回忆起来了,当时他们对于西图桑帝国的各部王姓互相厮杀,还感叹了一番。
“步陆孤泥孰,”翟容道,“他本来应该是西图桑帝国的大可汗,只是顾虑统叶护可汗的余部之威,推举了统叶护之子肆叶护可汗。
我在长安的时候,圣人就说过,这些年,这位现任的大可汗完全没有自己父汗的风范。在西域争权夺势,将高昌国视作自己在西域商道的关税口,多年横征暴敛;对疏勒国、车师国那些小国,视作奴人,强令纳贡。挤压得那些小国不得安生。如今,还要将推举自己上王位的恩人,交到莫贺咄可汗的手中杀死。”翟容问他们:“你们觉得,如此心性卑劣的大可汗,若让他坐稳西图桑帝国的汗位,会对整个西域带来怎样的荼毒?”
柯白岑和陈蓥对视一眼,道:“如今我们损伤如此大,我们能干什么?”
翟容说:“我们有情报。我们现在知道,莫贺咄可汗与肆叶护可汗之间的合谋,这是一个机会!”
“机会?”众人一听有机会,都集中起了目光,“什么机会?”
翟容说:“我们可以帮助泥孰王击败莫贺咄可汗。而且,看起来这一次莫贺咄可汗是力量集中在一起,若能干掉他的主力,岂不是一举两得?一来,我们为两位前辈和诸多兄弟们报了仇。二来,泥孰王通过这一战,看透肆叶护可汗的为人。若泥孰王借此上位,登上大可汗的位子,说不定能让西域发生很大的变化。”
布陆孤泥孰的情形,大家也是知道的。他保肆叶护可汗上位的目的,是为了避免图桑内部争斗。“非攻”,一直是这位伟大图桑王者的追求。若肆叶护可汗这次的阴暗面目被撕开,泥孰王上位,西域三十六国和唐国就有可能建立稳定的外交。到时候,会造福多少土地和人民,这是不言而喻的事情。
翟容说:“西域争斗不休,死了多少无辜者?以戈止战了那么多年,有效果吗?现在,机会就在我们面前,我们怎能放弃?”
蜉蝣撼大树的事情,被翟容一分析,就这样明明白白地摆在了大家的面前。与大家一起多次面临绝境,他依然保有如此沉稳大气的大局观,柯白岑被感染到了。大陈他们也被打动了,小关最想复仇,只是自认没有能力,听得眼睛发光。
柯白岑说:“可是你我这么少的人数,怎么做才能达到你说的目的?”
秦嫣道:“地形!”几个男人都看向她。秦嫣对于地形、地势最是敏感,也一直在动脑筋。见火把幽暗不定的光线中,大家都看着自己。她补充道:“夕照城是唐国边境,我觉得泥孰王如此看重两国交往,不会来这里窥伺地形。这应该也是莫贺咄可汗要在这里跟他会战的原因。如果他能知道这里的兵马设伏情况,就要主动得多。”
翟容点头:“若若说得对,除了地形,还有莫贺咄的兵力配置。方才我在高处就看到,夕照大城四周有地形之利。泥孰王是西域赫赫有名的战者之王,如果我们能够将莫贺咄可汗在此设伏的情况提前告诉他,以泥孰王的能力,给莫贺咄可汗造成重创,并不是不可能。”
“那,沿着密道先朝前走。”柯白岑下了决心,以实际行动支持了翟容的说法,“先出去再说。”
石越湖、陈蓥、关客鹭也站起来,刚刚还哭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