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听到田秋香的回话,东方睿心底发毛,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用看也知道田秋香现在一定怒火狂烧,恨不得杀了他!
田秋香瞪得眼睛有些酸,她收回视线,揉了揉眼睛。
罢了,被你亲了我又不能亲回来,注定要吃这个哑巴亏,打了你一巴掌,也算出了气。
想到小颖欣和小浩轩,她心头一阵愧疚,问道:“小颖欣和小浩轩他真的哭着找我吗?”
终于说话了,东方睿如负释重,朝她看去,见她一脸愧疚,不由得柔声道:“当然,哭得可伤心了,把银票也甩在了地上,知道是你丢下他走了。”
田秋香心头抽紧,拽住双手。
想到小颖欣和小浩轩伤心哭泣的小模样,心中如同被不怀好意的人泼了锅滚烫的油,极痛极痛。
看到田秋香这般悲痛,东方睿心疼不已。
她永远是坚强的,强硬的,没有什么能打倒,但只要提到小颖欣和小浩轩,她便会单薄得让人想搂进怀中抚慰。
东方睿声音再柔了几分道:“本王知道你是想让小颖欣和小浩轩和本王父子团聚,但你想过没有,小颖欣和小浩轩与你早已如同亲生母亲,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你陪在他身边,让他慢慢走出失去双亲的阴霾。
二个孩子早已认定你是他的娘亲,本王甚至认为,你在他心中的份量,比香妃还重。本王知道,你也很爱他,舍不得丢下他,你独自离开,心中的伤痛不比他少。”
田秋香闻听此言,只觉心中更痛,更闷,更难受,咬了咬唇瓣没作声。
东方睿叹了口气,再道:“除夕夜那晚是本王的错,本王把你当成香妃了……躲进宫不回府,一是无颜面面对你,二是怕你带小颖欣和小浩轩离开,想把你留下来。
本王很少去了解女人,因而不知道女人的心思,特别是你这样一个独特的女人,本王对你手足无措,无论本王有多让你恼怒,请看在小颖欣和小浩轩的份上,原谅本王!”
好诚恳,好动听的话!
田秋香抬眸撇了东方睿一眼,然后看向对面被风吹动的侧帘,轻抬唇瓣道:“可以!”
田秋香可以原谅你,两次被你夺去的吻,我都可以当作不存在,但香妃不可能原谅你,因为你,她受了三年的折磨,以至于那样一个可歌可泣的女人芳华早逝。
豆蔻年华,是个多么美好的年龄,在现代,还可以谈无数次恋爱,可以肆意挥霍青春的年龄。
在青楼卖艺为生的她学就一身才华,只为有一日,能让你青莱。
虽然知道她嫁的人不会是你,仍旧保留着心中对你的美好执着。你可知,年少的她多少次坚持不下去,一想到那次你驾马从她身边而过,笑容如同三月里最温暖的阳光,她就会含痛忍泣坚强下去。
终于如愿嫁与你为妻,尽量去迎合你的想法,体谅你的心酸,那一个月她是幸福的,可是她的幸福为何那般短暂?
一个月而已,便彻底被推进了暗无天日的深渊当中,从此身体和心理上承受着无与伦比的伤痛。
这还算了,最可恨的是,连小颖欣和小浩轩那么小的孩子,也要跟着她受罪。
三岁,是个不谙世事的年龄,是个在父母怀中撒娇要玩具的年龄。
而他,遍体鳞伤,整日提心吊胆,以至于思维早熟,早就超过了一般同龄的孩子,成熟得让人心疼。
这些都是谁的错?是你,东方睿!
所以,想让香妃原谅你,不可能!
听到田秋香的话,东方睿眸中一喜,你真的可以原谅本王?
田秋香吸了吸鼻子,眸中有些涩痛,她看向东方睿冷漠道:“田秋香可以原谅你,因为她没必要去在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东方睿眸中的亮光瞬间熄灭。
她说,可以原谅他,因为她不在乎他,他在她心中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这话比不原谅他、骂他、打他还让他难受。
东方睿不再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能打开田秋香的心扉,让他能走进去,抚慰她的伤痛,感受她的忧伤。
马车仍旧慢慢地在黑夜中行驶,车里安静极了,谁都没有再说话。
田秋香仍旧想念着小颖欣和小浩轩,想得心肝疼,不知过了多久,眼皮再也支撑不住,思绪慢慢模糊,终是睡了过去。
马车里并没有被子,春寒之夜仍旧极冷,东方睿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田秋香披上,靠在马车上看着她。
田秋香睡得并不安慰,长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眉头也拧得紧紧的。
东方睿的心也微微颤痛。
你究竟看了多少世态炎凉,受了多少辛酸苦难,才让你将心门关得那般死,除了小颖欣和小浩轩外,没有任何人能走进去?
日夜交替,田秋香陷入昏天黑地之中,不知道何时醒过,也不知何时吃过东西喝过水,总之全身无力,连眼皮也不想抬。
任由马车里那个男人照顾着自己,时不时听到耳边传来几声轻柔的喊声,似儿时奶奶将自己搂在膝盖上,轻轻唤着小乖。
田秋香在这样温柔的声音下,慢慢失了防备,嘴角勾起笑容:“再叫一声小乖好吗?”
东方睿微微一愣,她说什么,再叫她一声小乖?
沉了片刻,东方睿依言轻唤:“小乖。”
田秋香嘴角勾起更深的笑容,眉头也渐渐松开了。
原来她喜欢别人叫她小乖,东方睿静静望着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