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还不接着?”
她回神,摊开掌心来,等至公子的指尖轻轻拂过她掌心,心里头从未有过的复杂感油然而生。
阿孟办完公事,进来歇着,正巧瞧见这景,他未置一词,与李孝先对视几秒,他眯眯眼儿地对着那大公子笑道:“李大公子果真是回来了?”
“再不回来恐怕是要被家父念叨死。”李孝先掩嘴咳了声,面色苍白几分,却作礼,声音颤然,“大人歇着,我就先您一步离开了。”
二人离开后,侍卫少年瞧她眼,半饷,两人都无话可说,却听他嘴里嘀嘀咕咕了句:“怎地和别人就有那么多话要聊的。”
对他这扭捏德行闻礼觉得无奈,当下请他入座:“客官先坐下来,要点什么我立马给您端上来。”准备捋袖子过去煮食,却忽然被他拽住手腕,强行拉得转反了身。
宋闻礼想扯开,没想到阿孟这货力气挺大,硬生生地拉她入座,闻礼反应很平静地问了句:“您这是想做甚?”却被阿孟无缘无故地瞪了一眼,她觉得有些无辜,之前她好像没惹这小伙子吧。
阿孟暂时还不想和她唠腾,将她那五指头轻轻掰开,接着拿开紧紧裹着指头的纱布,嘴里嘟嚷句:“不撒药就直接包着,是不是想染病,再提你这包法也早晚会把肉给裹烂。”说罢,少年先拿来清水给她洗洗,接着从兜里掏出瓶药膏来,用嘴扯开棉盖头,给她指上撒了些包着。
宋闻礼愣半饷,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你这药成天都带着呀?”
“不成天带着咋行。”阿孟撒开平常笑眯眯的模样,正经开始和她讲道理,“不成天带着,万一被刀剑弄身边伤也没得大夫,所以得靠兜里的药止血。”
瞧着他正经模样感觉是这辈子鲜少常见的趣事儿,闻礼傻傻应了声,思忖半饷,再毫不犹豫地问了这位侍卫:“说得这么正经,你究竟一天会被刺几刀?”
阿孟闻言,脸上略显青筋,气岔岔地捏住她手指头伤口以下的部位,眯眯眼儿笑道:“说得这么不留情面,你是不是想尝尝刀的滋味儿?”
“.........”
这家伙果然还是有些...可怕。
闻礼开始回去忙活,身后却传来不紧不慢的声儿:“记住你那手指头不能沾着水。”她愤愤然地瞪眼睛,也不知先前让她炒两碗面食的人究竟是哪个家伙。
如她所想,果真是下了暴雨,伸手放下灶外头的遮板挡住风雨,才给他端上来焖面:“客官这您的面。”只见那阿孟先是小心翼翼地凑鼻子闻了闻,道:“味儿挺好。”
“若是不好我也不会卖这焖面了。”闻礼好声好气地给他摆好筷子,“慢用。”
“你待我态度能不能好些。”阿孟指指自个脸,忽然笑眯眯地道,“你待我的态度能同待那李大公子的一样便好了,难道你是看人的?”
“.........”
“还是说你也被那李公子的美貌迷惑了不成?”阿孟摸着下巴沉沉端倪半饷,“难不成真这样。”
“.........”
“怎地不说话?”阿孟问她。
“我娘说有时候人不必理会那些糊涂话。”接着闻礼姑娘朝他不怕地瞪瞪眼,“你究竟吃还是说话。”
过半阵,雨势小些了的时候,闻礼才想起件闲事儿,便同他询问道:“上午你那衙门这么闹腾,究竟是在查什么案子?”
“赌坊那帮痞子找人还债,钱没拿回来倒是把人给打了,徐大人把那伙人关了好些天,上午才放出来。”阿孟将最后口面食嚼完,喝了口汤润嗓子,却瞧见那丫头若有所思的专注样子。
“那背债的人可是那安家落,铁家当家的老铁头?”闻礼问道。
“你怎地晓得?”少年脑子回转很快,“我倒是忘了,铁家那老铁头可是于九年前娶了你小姑。铁家生了两娃娃也没见得老铁头他有多勤快,欠下的债倒是挺多,硬生生将你拿小姑拖了下去。”阿孟再瞧瞧外边阴沉沉的闷闷气候,“这雨儿也快没了。”
却眼见了那老林头进棚里来与他搭话:“哟呵孟大人,倒在这处偷闲起来了啊?也不去府邸里帮帮忙,这会儿都因为海神节忙里忙外的。”
“这事儿不归我管。”阿孟提刀站起来准备出去,忽然忘了茬事儿,便从兜里掏出银钱来,“宋姑娘,钱搁这儿了啊。”搁在几案上面,旁若无人地走了。
“嘿那小兔崽子,别以为你是从战火堆里爬出来的我就怕你啊,你以为你谁啊居然这么和我说话。”老林头嘟嘟囔囔地那么几句,气呼呼地一屁股坐下来歇息,“丫头来份管饱的食儿。”
“好嘞。”
老林头心底里这不甘还没压下去,嘴巴又开始嘟嘟囔囔起来:“这年头我居然怕起那家伙来了,我还是不是条汉子了,啊呸,我真特么娘们。”
闻礼端着面给老林头,瞧他一脸气样,忍住笑意给他解解话道:“发火对自己身体不好,您还是吃些面食垫巴垫巴吧。”
“我没气,我哪儿气了。”老林头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