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了一帮人,一大群新闻记者,”叶章建不耐烦地说,“他们说无论如何也要见你。”
“叫他们滚出去。”王伟只差点儿没吼了起来,“立即滚出特警大楼。我不见!”
“可是,这样一来,岂不火上浇油?”
“全是那该死的女记者。”
“她也来了。”
“谁?”
“那个该死的记者。”
“余晓蔓?”
“对。”
“叫她进来。”王伟霍地立起身,一拳头擂在办公桌上。
“好的,我去请她。”叶章建微微一笑,转身出去了,心里知道王伟不会轻易地放过这个漂亮的女记者。
一会儿,门口一道身影闪过,王伟不用回头看也知道是谁来了,故意站在那里面对窗外,不理会她。
“喂,你好,我们见过,今天……我又来了。”
一声娇咛,身后的人开口说话了,打招呼道,王伟这才慢慢地转过身,一指沙发:“请坐。”
望着坐在办公桌前皮转椅上的女记者,王伟的眼中燃烧着怒火,只差没把嘴唇咬出了血。
“你为什么要歪曲事实和我的谈话?”
王伟盯视着她,一张嘴就是恨声地问。
“何以见得我歪曲事实和你的谈话?”女记者毫不示弱。
“关于那些武器我明确的回答了你是与米国、英国无关,尽管武器是那些国家制造的。”
“但你拿不出证据啊。”女记者妩媚一笑,反问,“有证据吗?”
“没有。但你明知是这样,竟敢在这个重大的问题上恶意中伤,倒打一耙,把污水泌在了我的头上,到底是什么意思。”
“呵呵,”余晓蔓微微地一笑,笑容可掬,十分可人,“这只是你这个神秘的‘警长’先生个人的看法,我在文章中仅仅使用了‘可能’这个词,对所有的问题并没有肯定啊。”
“可恶就可恶在‘可能’这个词上,”王伟怒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原来是这样,这就是你今天谁也不见,而单独召见我的原因么,是吗?”余晓蔓打开精美的手包,对着圆镜添了点唇膏。
“是的,”王伟望着余晓蔓这副模样,恨不得一脚把这个女记者踢个四脚朝天。
“用你的话说,”余晓蔓习惯成自然地跷起二郎腿,让屁股底下的真皮转椅转了一圈,笑着慢声说道,“无可奉告。”
“那天晚上真该让枪子把你打得浑身是窟窿。”
“保护公民安全是警方的责任,当然也可以说是你这个熊远举保镖的责任啊,你不会那么做事,我相信。”余晓蔓得意非凡地哼哼道。
“那可不一定,记住,下次我是不会再救你的。”
“哼,我相信你会救我的!”
王伟突然冷静了下来,看着她一脸笑容可掬、讨好又极其富有个性调皮的笑脸,火气一下子烟消云散,瞬间抑制住狂怒。他知道自己有点失态,很少有地在这个漂亮女记者面前发怒。这样的情绪只能把事情弄得更糟。
要知道,坐在他面前的这位漂亮小姐,是香岛乃至许多国家大名鼎鼎的一位新闻记者。不是他可以任意摆布的什么人,如果她再将此时此刻的情景在报上捅一下,那将意味着什么?王伟心里完全清楚。
“好吧,我们应该好好谈谈,完全用不着剑拔弩张。”王伟点燃了一根香烟,舒展了一下紧皱的双眉,看着女记者缓和地说,“我希望能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写的原因?”
“我已经告诉了你。对这个问题我‘无可奉告’。”
“你明明白白知道你写的那些、那篇文章是在说假话。”
“岛城的新闻记者常常需要讲假话,并不是自己愿意讲假话。”
“而且在欺骗社会舆论。”
“呵呵,这个话虽然难听了一点,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的。”
“为了达到某种目的,可以不要记者的良心吗。”
“有时候要良心就会丢掉饭碗。”
“那么,你这个意思是也可以不要记者的道德。”
“天下的许多事情根本不讲道德。岛城也是一样,难道说你没有感觉到吗。”
“请问余小姐,脸面总不会不要吧?”
“唯有脸面不能不要。”
“唯有你的这句话,才和你这张漂亮的脸蛋相称。”
“警长,”余晓蔓须臾间面颊涌出两片红云,很是有点儿挂不住,放下二郎腿,站了起来,“你确实是我见到的所有警察中的一员虎将,但狂怒让你失去理智,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写吗?我仍想告诉你的是原因我也不清楚,我指的是真正的原因我并不完全清楚。所以回答你的只能是‘无可奉告’”。说完,余晓蔓摇晃着手包,转身离去。
我草!
这……
王伟望着女记者婀娜多姿的身影:“无可奉告”在他的脑海中打上一连串的巨大问号,好象瞬间有万千草泥马在奔腾。显然女记者今晚见他并不全是为了采访,而是另有原因?谜底可能在“无可奉告”这句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