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虽然她们还是觉得太子殿下在房事上凶猛了些,但现在自家姑娘已喜欢上太子,那方面似乎也得了些趣味,渐渐变得大胆了。她们便不好说什么。
比如前几日遇清守在门外,她习武耳力好,竟听到魏紫吾娇声呖呖地跟太子讨论:“我还是更喜欢先前的姿势。”
那是魏紫吾第一次提出自己对这事的感受,太子低哑的声音便笑着回应:“好,婼婼喜欢什么姿势,我们就用什么姿势。”语气无不怜惜。
然而太子也只是甜言蜜语说得好听,约莫还是不喜欢始终用那一个姿势,过了一阵终究又哄着她们姑娘道:“我们把岳母准备的册子上的每个姿势都试一遍,好不好?万一婼婼有更喜欢的呢?”
遇清虽是个莽姑娘,却也觉得在那种时候,魏紫吾连恼羞成怒的声音都酥软得挠人心肺得很:“你胡说,我娘才没有准备过什么册子!”
……
这么一想,遇清再看自家姑娘,总觉得对方面容虽与过去无异,但眼角眉梢似乎比过去更加娇美动人了。
遇潋则上前道:“姑娘,不如你再到床上躺一会儿。”
魏紫吾道:“不行。我得等着殿下回来,我们还要去陪着皇祖母的。”毕竟明日就要出发。
觉得看书实在要打瞌睡,魏紫吾决定练会儿剑,她抽了一柄清如水的合光剑,来到庭院中,身姿轻盈地挥削起来。
正练着,太子便回了东宫,懒洋洋依在树下看魏紫吾练剑。他的太子妃在大家闺秀中算是很活泼的了,不时常舒活舒活筋骨就难受。
魏紫吾旋身回挑长剑,便发现了海棠花下的太子,金色阳光落在男人身上,身后烟云似的艳丽海棠花也被衬作无物,叫人只注意到他的存在。
“殿下,你回来了。”魏紫吾便收了剑,迎上前去。
顾见邃伸手捏了捏她因练剑微红的脸蛋,道:“向太子妃娘娘禀报,方才领了新旨意,我们不去越阳了,西突厥南下,父皇命我代他北伐。”
魏紫吾怔了怔,相比突发的军情,她更意外的是,皇帝居然会允许太子亲自掌兵?她随即又想到,皇帝定是又想到了什么好计策,想让太子为顾见毓做嫁衣了。甚至……可能已动了杀念。
但她到底还是高兴的,皇帝的设想是一回事,以她夫君之能,握到手里的兵权还有交出来的?而且太子以前就以检视定陵的由头去过关中,必是早就在那边暗屯了丰厚的粮草和兵械。
魏紫吾便说:“太好了,这至少比去越阳强太多。”但她很快想到:“可是,殿下出京了,那我怎么办?”
行军打仗既不是去越阳历练,也不是去泰山祭天,肯定是不能带女子的。
但魏紫吾并不想与太子分开,便说:“殿下,我也想跟着你去北边。我可以乔装改扮,我不想一个人留在京里。好不好?”
太子当即道:“那当然。”
打仗到底会打多久,受很多因素的影响,难以说个准数。他也不想与魏紫吾分开太久。更何况,这个小妻子太招惹桃花,不放得离自己近些,他根本就不放心。
魏紫吾没想到他这样轻易就应下,翘起唇角笑了笑,道:“不过,我想自己先去一趟辽西,再到关内与殿下会合,好不好?”
太子没有立即说好或不好,只说出京后视情况而定。
魏紫吾突然捂了捂肚子,顾见邃见状说:“小肚子又疼了?我帮婼婼揉揉。”他知道这是魏紫吾快来月事了。
魏紫吾靠在太子怀里,感受他的大掌在自己小腹不轻不重地揉着。上一回小腹微微坠胀时,大家还以为她有孕了,白白欢喜一场。现在便不再往那方面想了。
***
慈颐宫内,太后最喜欢用的延龄五合香从鎏金鹤炉升腾而出,启政殿早有消息传来,太后自然也知道了皇子命太子出征的事。
太后冷着脸道:“皇帝还真是不想让哀家稍得安宁。他打的什么主意,太明白不过。”
杜嬷嬷唉一声,道:“娘娘,你说太子殿下冒着性命危险也要救岐王殿下,且三番四次容忍岐王殿下对太子妃娘娘出手,会不会是太子殿下已知道,他与岐王殿下乃是一母同胞……”
太后沉默片刻,道:“哀家也这样想过,兴许是太子查出些什么。但又觉得不大可能,知道当年这事的人,除了咱们俩,想来都被皇帝清理干净了。连薛氏自己也不知道夭折的老四才是她的儿子,老五是阿琢的儿子。”
薛氏当然是当今继后薛皇后了。阿琢则是敬懿皇后的乳名,太后尤为喜爱她,一直都这样称呼对方。
杜嬷嬷道:“殿下如今手段颇多,也未必就一定不能查到什么我们意想不到的。”
太后始终冷着声音:“总之,皇帝是越来越偏激了。”
杜嬷嬷轻轻摇头道:“或许敬懿皇后还在世,皇上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奴婢听肖梁说,皇上每月都有两日是把自己关在凤宁宫中。皇上至今不让薛皇后入主凤宁宫,而是住在景仪宫,可知他依旧念想着敬懿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