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曾追着一人身后求娶,自也知道这人并不喜欢自己,她虽然现下陷入困境,可绝不会任人如此轻慢。
似仔细的扫视面前的男人一番,绫安眯起眼眸,略作思索,最后索然无味耸了耸肩:“大概是无趣甚丑,所以一点都不记得了。”
萧夺动作僵住,眼眸一眯。
看他神色沉下,绫安红唇泛起笑意,绕过面前的人墙轻快离去。
将他嘲讽与她的话原封不动还回去,绫安心头畅快,一路轻哼小曲,然而到了房内看到镜子中一竖青紫自额头延深到眉间,忙坐在镜子前,眼泪汪汪,索然无味的是她啊,是她啊。
心情因着自己额上的青紫骤降,眼泪巴巴的为自己上药之时,门被自外拉开,满心在乎自己额头的人,不为所动的看着镜中的自己,直到发觉身侧迟迟没有响动,这才挂着眼泪抬头,看到怔神站在门前的侍女,疑惑开口:“怎么了?”
小词看着桌上的小瓷瓶出神,她刚刚便觉得熟悉,现下见到了才印证了心中所想,那瓶药是公主送给她的?
静静的看着眼泪汪汪给自己上药的公主,小词有些恍惚,似乎……似乎公主自醒来后便不大一样了。
怔怔出神的小词听到问询,忙回过神,讷讷摇头,犹豫上前:“奴婢帮公主上药吧。”
心里轻哼,说到底自己额头上的伤也是因着给这小丫头送药,撅了撅嘴,想到自己做了好事反而受伤,心中委屈,便委屈巴巴抱起肩膀点了点头。
从未见过公主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小词心中最后一点惧怕散去,小心上前拿过瓷瓶,比起绫安手忙脚乱拭药的动作,动辄被打的小词却熟稔的紧。
整齐的纱布遮掩了难看的青紫,看到镜中自己少了些刚刚的狼狈可笑,绫安心中蓦地转晴,再看到镜中那认真仔细为纱布打结的侍女,绫安心中柔软,自醒来动荡的心似得到一丝安慰,在那人抬头时,绫安回身抱住小姑娘的腰身,瓮声瓮气的开口:“你真好。”
她以前那么坏,只不过送了一瓶药便能让小丫头心存怜惜的为自己上药,她以前怎么不知道珍惜身边的小丫头们呢。
小词双手无措,面色微红,随后讷讷拍了拍公主的脊背:“公主……”现在的公主很好,若公主永远这般就好了……
见那抱着侍女的腰身熟稔撒娇的人,轻呲一声,檐上俊美的男人飞身离开,想到刚刚在长径上看到的男人,眼眸眯起,他从不是大度之人,所以对于毁了他四个分堂他总要亲自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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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夺伸手利落,不过一瞬便将绫安带走,但衣袂翻动的声音入耳,向来耳力极好的人立刻抬头,看到霎时消失在长径尽头的两人,虞应战眉头微蹙。
回到府内,将儿子放在床侧的小榻上,虞应战沉容投着帕子,如往日一样为小妻子擦拭身子。
门外,探信而来的侍卫回禀接到的密信:“将军,宫中今日有马车驶离,可要属下遣人跟随?”
仔细严谨的擦拭着怀中人的手,虞应战垂眸:“不必。”
他对外瞒下小妻子的病症,那人定然同样不安,若是知晓蛊毒别有他用定会百般试探。
想到今日在宫中看到过的两个身影,虞应战眉头蹙起,蓦地想起一种可能。
“啊……呀……”
咿呀声打断了虞应战的思绪,看了眼怀中眼眸紧闭的小妻子,虞应战附身吻了吻怀中人,随即看向被放在床侧小榻上乱喊乱叫的儿子,眉头皱的更紧,手臂一挥将小儿揽至怀中,大手猛的抢下他口中的粉红的帕子。
已经稍稍长开的一小个看着自己容色严肃的爹爹,不解的蹙起小眉头,粉白的小脸满是不悦,小拳头半握未握的放在胸前,然而脖子无力,只能活动大眼睛的一小个,即便心中不悦,仍旧无法提起气势,只能斜着眼睛看着自己的爹爹。
不放心任何人照料儿子,虞应战自打儿子出身便带在身边,看到斜眼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冷哼,将一小个肉团放在床脚,大手将人摆正,沉着脸看着儿子,纵着小妻子一人便够了,无论是女儿还是儿子他都打算严加管束。
还不会抬头的一小个哪里会坐着,被自家爹爹堆放在床脚便沿着床栏滑倒,小脸埋入床榻,虞应战蹙眉揽住怀中的小妻子,再次抬手将小儿扶起,一小个肉团再次坐起,然而下一刻却又沿着另一边的床栏滑倒。
半晌,抱着怀中陷入晕厥的小妻子,虞应战端坐坐在小儿面前,严肃的看着被两个枕头夹在墙角的儿子,正色开口:“从今以后不许动为父的东西,不许乱吃东西,要守规矩,你可记住?”
堆在墙角的小肉团凤眸睁的老大,眼眸迷茫,定定的看着自家爹爹。
看到与妻子肖似的眼眸,虞应战怔神,垂下眼眸,心中轻叹,吻了吻伏在他胸口的小妻子,沙哑开口:“我很想你。”
不能坐的小肉团疑惑的看着放过了自己的爹爹,身子渐渐前倾,然而正要倒下去时,大手伸过将人抱起,虞应战肃容看着儿子:“只此一次,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