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说出来只会让自家夫君徒添烦恼,轻叹攥紧那锦符,李言蹊静静靠在虞应战怀中。
大手抬起,不甚在意的将小妻子有些凌乱的发别至耳后,看到小妻子忧心忡忡,沉声开口:“我知道。”
他甚至知道父亲对母亲背叛于他的误解来自于一手照看他长大的舅舅。
他并不怨怪舅舅的情难自禁,他只是厌恶舅舅既不能纯粹的喜欢,又不肯放手。
李言蹊闻声抬头,怔怔的看着自家夫君,看到那冷峻的人轻描淡写的模样,心中酸涩。
难怪夫君自小在宫中长大,即便那皇上对待夫君比亲子更甚,他也仍旧疏离,她的夫君身边似乎没有一个人真正因着他是虞应战而疼爱着他。
心疼自家夫君,李言蹊倾身吻了吻他的鼻尖:“夫君,我日后只疼爱你一个人。”
黑眸眯起,回神过来,虞应战面容深沉,喉结一动,隐忍的拍了拍怀中的人屁股,沙哑开口:“坐好。”
自己的心意未能得到夫君的肯定,撅了撅嘴,李言蹊双臂抱起,气鼓鼓坐好。
闭眸隐忍半晌,终于忍下那难耐,虞应战大手伸去,十指与那素手交握:“喃喃,我已经忍到极致了。”
耳畔潮热,李言蹊红唇勾起,哦,她忘了,她的夫君向来经不起拨撩。
经不起拨撩的虞应战一路抱着自家小妻子,眉头却始终拧紧,直到怀中的小妻子睡着后才沉声开口:“将夫人身边的护卫全部替换,今后无论何人不得近身。”
今日是他疏漏了。
次日,皇上下旨赐婚,牢中促膝长谈几日的两人一喜一叹,再薛定洲拍着胸脯保证,吴大人面色沉沉中,薛吴两家正式定亲。
前几个月孕期不稳,李言蹊并未出府,乖巧的在府中拍着自己日渐隆起的小腹,直到临近吴岚大婚,李言蹊坐不住了。
喝了交杯酒,众人含笑散去,李言蹊按照答应自家夫君那般乖巧的坐在房内,摸着核桃与吴岚说话。
一身红衣的吴岚少了些往日的英气,多了些女儿家的晕红,李言蹊吃掉手中最后一个剥好的核桃,啧啧称奇。
扶住自己头上的凤冠,吴岚嗔去一眼:“你要瞧我到什么时候?”
托着下巴,李言蹊含笑眯眸:“想多瞧瞧岚姐姐这副有趣的模样,也不枉上次宫宴我与岚姐姐望风。”
瞪圆眼眸,吴岚好奇:“我什么模样?”
低低一笑,李言蹊凤眸明亮:“心里紧张开心却梗着脖子不肯承认的模样。”
面色涨红,吴岚轻哼起身,坐去那打趣瞧着自己的人身边,替她剥着核桃:“瞧吧瞧吧,反正也不会少了一块肉去。”
难得看到一向爽朗的人这般别扭,李言蹊嘿嘿一笑,红唇勾起,趴在桌上偏过头:“岚姐姐与我不坦诚,与那位小薛大人可要坦诚些。”
吴岚闻言垂下眼帘,将几粒剥好的核桃放入玉碟中,想到那严肃如夫子的西远将军那般紧张的护着喃喃的模样,再想到众人在房内起哄玩笑时那人一心一意剥着核桃,吴岚不由唏嘘看向李言蹊,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位娇美的人是个御夫有方的,吴岚眼眸游移,轻咳开口:“喃喃与我说说平日该注意些什么。”
这是与她请教经验?吃着核桃,李言蹊抓了抓下巴,费力的思索自己的为妻之道:“小衣与外袍脱下来不能放在一起,因为他要分开洗,嬷嬷也说做妻子的该贤惠些,所以我都会体谅他些,帮他分好。”
吴岚:“……”
嗯……嬷嬷说的不是帮分衣服的意思吧。
后院两人闲谈,前院觥筹交错,虽然吴府不比从前,可现在薛府却在朝中的得势,这门亲事又是圣上亲自赐婚,席宴上往来皆是朝中重臣。
入驻内阁,郑少时自也在应邀之列,啄饮杯中酒,面容沉静端坐,直到身侧罩下一道阴影。
看到来人,郑少时放下手中酒杯,见那端坐之人身前无酒,不由一笑抬手酌酒:“将军吃酒席怎能不饮一杯酒。”
看到递至眼前的酒盏,虞应战垂眸:“郑大人越发游刃有余。”
抬眸看向远处一身红色喜服,笑容满面的薛定洲,郑少时轻叹:“人总要成长。”
黑眸幽深,虞应战拿起桌上的酒盏:“可郑大人成长还是太慢。”
闻言一怔,郑少时收眸看向身侧的人:“将军何意?”
抬起眼眸,虞应战薄唇微启:“街上任何人赠与青团,郑大人都敢吃吗?”
猛地站起身,郑少时面色惨白。
放下手中的酒盏,虞应战寒眸起身。
第75章
从薛家回府的路上, 马车踢踢踏踏, 拐入巷子里时四下由喧嚣变为寂静。
马车内虞应战垂眸端坐,英眉皱紧。
他没有耐心再探查下去了, 无论是不是那人, 凡是有关的人, 他都不能留,冯氏一死线索虽断, 可他宁愿错杀也不能让自己的小妻子身处险境,看着怀中嘴角泛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