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环生长叹道:“我没有收到一个好徒弟啊。”美画道:“他们更没有一个好师父。”环生窒了一下,闭口不语。云上草见史珏背叛自己,伤心不已,乃曰:“我们师兄弟妹一起修行多年,情深义重,今日师妹却背叛我等,于心何忍?”珏低首不语,脸有愧色。
梅妮手托宝炉,笑曰:“千回百转,终落我手。”话音未落,一只乌鸦忽然掠过,叼起梅妮手中的宝炉飞向高空。梅妮大惊,正要追寻,一粗壮人物从天而降,横在了梅妮等人的面前。双拳齐挥,虎虎生风。李垚视之大惊,因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物正是他的二哥李昀。垚心内激动,正要上前相认,却被程夜七拉住:“他已是一具行尸走肉,是黄干的傀儡,不认得你的。”言讫,夜七驾起苦行鹰,向那只乌鸦追去。与此同时,草、玄二人出手相救环生。兰枝腾空飞起,也去追那只乌鸦。岂料夜七当空一掌将其压下,再抬头,夜七和乌鸦早不见了踪迹。
这边,梅妮一刀刺穿了李昀,体内竟无半点鲜血流出。昀依旧挥拳来击妮、离二人。两人吃了一惊,不知李昀乃是月变的尸体。公羊离将手中的木琴树立,齐;拉三弦而响。一道白光从琴中射出。李昀人头落地,倒地不起。李垚视之伤感不已。妮、离二人随珏、枝之后追击乌鸦而去。
木美画无心恋战,加上李垚也出手相助草、玄二人。美画不能抵挡,遂弃环生而逃。草、玄二人救了环生,志玄指天而誓曰:“我兄弟二人救你性命,乃是还你教授之恩,今日便绝了这师徒的情谊,从此一刀两断,恩断义绝!”言毕,九拜而去。草犹豫片刻,也九拜而去。环生木然而立,毫无言辞。
见此情景,李垚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黄干,感同身受,愈发悲凉伤感。收起李昀的尸体下葬,口中叹道:“二哥啊二哥,这是我第二次埋你了。希望不会再有第三次。你是最苦命的人了,被人害死不说,死后也不得安分。如今世风日下,什么卑鄙无耻的人都有!”垚言及此处,意味深长的看了聂环生几眼。环生自觉没趣,讪笑而去。
却说夜七追击乌鸦而去,不久便见乌鸦将宝炉交于一老者手中。老者正是黄干,得到宝炉,暗自窃喜不已。正要离开,却被一个忽然出现的巨人挡住。此人高达九尺之多,披发跣足,正是月变之后的李玘。干笑曰:“徒弟,我已得此宝物,我们恢复师徒情谊,共同钻研如何?”李玘冷笑:“我倒是希望你能更快的下地狱。”言毕便祭起荡魂铃准备进攻。
干神色不动曰:“你知道宁婷临死前对我说了一句什么话?”玘身体一僵,呆在那里。干大笑曰:“她求我善待你。”李玘浑身发抖,不能言语。干又曰:“你一直不知道她的心意,因为你从小就很自卑。”玘悲痛欲绝,双目落泪。干趁机发一枚铁钉,正中李玘泥丸宫。玘闷哼一声,气绝而亡。干收起荡魂铃,谓李玘尸体曰:“真是一个白痴。”
干起身欲行,见一只猛虎跃出,猛扑而来。干吃惊非小,正准备闪避。岂料猛虎一声大吼,震耳欲聋。干始料未及,呆立原地。猛虎忽化身人形,抽出一根三股叉刺穿干的身体,干死于非命。虎妖夺取宝炉。
夜七从藏身处跃出,直取虎妖而去。虎妖见到程夜七,头疼不已,连忙化身为虎,夺路而逃。一阵疾驰之后,发现已将程夜七甩开。正窃喜间,忽见夜七在其正前方飘然而落,脚踏苦行鹰,异常的潇洒从容。虎妖立刻奔另一个地方逃去,又是一阵风驰电掣般的疾驰,疲惫不堪时方才停了下来。又见夜七在其前方微笑招手,大惊。瞥眼见一茂林深处,折头便钻入其中。
夜七骑着苦行鹰在空中寻不见虎妖的影子,只得落入地面。收起苦行鹰,用“神行术”追击虎妖而去。夜七所修行之神行术,可日行两千里,速度远快于虎妖奔跑的速度。只是追击了一阵,发现虎妖不知去向。知是追错了方向。便拿出紫竹笛,轻轻的吹了起来。夜七的紫竹笛乃是灵物,可借笛音寻找躲藏之人。
笛声悠扬轻盈,远播而去。不一时,夜七便知虎妖逃遁之处。便又借神行术追击而去。却说虎妖奔逃间,忽被两翁拦住去路。一翁健硕高大,须发皆白,手执一松杖。另一翁瘦小矍铄,骨骼惊奇,手提一柳枝。虎妖绕开两人而行,又被两人挡住。一连三次。虎妖大怒,乃曰:“再不让开,拿你们充饥。”一翁曰:“仙炉不为你所有,即刻交出,免伤和气。”虎妖见来者不善,大吼一声,林中树木纷纷断裂,两翁却纹丝不动。
夜七正追寻间,忽闻虎啸山林之声,即刻赶来。见两翁拦住虎妖,便伏于一旁观望。虎妖见吼声伤不了两翁,便化身人形取三股叉来战。大翁持松杖,小翁扬起柳枝,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虎妖。虎妖不能抵挡,被小翁柳枝束身,大翁将松杖打下,虎妖不能动弹。口中只道:“两位狂叟,你二人若取走此物,破云山的青牛大王绝不会轻饶尔等。”
大翁取走宝炉,小翁曰:“破云山的青牛何许人也,竟败坏伦常,违反天道!你回去告诉他,若一意孤行,当心天谴出现。”言讫,小翁收起柳枝。大翁也移开松杖。虎妖知不能敌,只得离去。
两翁尚未离开,夜七便从躲藏处跳出挡住两人,口中道:“此物非尔等所有,可速速交出,以免一死。”大翁怒曰:“你是何人,安敢出此大话?”小翁见夜七仪表不凡,害怕得罪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