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安脖子一歪：大哥说的对！人活在世，不就图个快活自在。

王本蛋跟着迎合：那是。吃好喝好就是赚头。

瘦猴并不理会这些人的议论，只是自顾抽烟。眼瞅着半截烟将尽，瘦猴掐灭了烟，长长地出了口气。然后将剩下的半截烟小心翼翼地装入口袋。

看着瘦猴装烟，王效美得意地笑了。侯兄，怎么不抽了？

瘦猴苦笑。

孔祥瑞满脸笑容：侯老弟，只管尽兴。你只要想抽，兄弟这有的是。大家都是中国人，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候老弟，这天然浴也洗舒服了，美国香烟也抽好了，接下来，愚兄想请候老弟帮个忙。

瘦猴笑笑：孔中尉，不怕你笑话，除了这条命，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啊。

王效美不耐烦地摆摆手：好了。侯参谋，我们就不要再兜圈子了。听说，你在一小队组织了**回国支部，有这事吗？

瘦猴点点头：有。不过，不叫**回国支部。

孔祥瑞追问：那叫什么？

瘦猴：回国小组。

李大安抡起木棒：娘个逑，那还不是一逑样，老子……

王效美瞪一眼李大安，转向瘦猴：侯参谋，一小队都有哪些人参加了你们的组织？

瘦猴瞅瞅王本蛋：多了。有王队，还有……反正好些人，俺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要不，你问王队好了。

王本蛋可吓坏了，连连摆手：俺，没有，没……

李大安狠狠瞪着王本蛋：好啊，老子说，一小队那么多人嚷嚷着要回国，原来是你小子吃里爬外。说着抡起木棒就打。

王本蛋来回躲闪，但也着实挨了好几下，疼得嗷嗷直叫。

瘦猴大笑。

王效美气急败坏，拍着桌子：瘦猴，你太放肆了。我可提醒你，这里可不是美国人的咨询室。你敢糊弄老子，小心你的……

不等王效美说完，李大安抡起木棒转向瘦猴。

王本蛋夺过一个警备队员手中的木棒，恶狠狠地打向瘦猴。看得出来，他想置瘦猴于死地。

瘦猴惨叫着倒在地上。

王效美走过去，伸手试试瘦猴的鼻息。站了起来。盯着王本蛋，足足看了好久。

王本蛋惊恐不安地后退。

王效美笑了：好小子，下手够狠了。

王本蛋结结巴巴：联，队长，这，这小子，就是欠揍。

王效美拍拍王本蛋，笑了：好，很好。对付**，就得这样。不过，记住：美国人要得可不是死人。明白吗？

终于，瘦猴醒了。艰难地睁开眼睛。

孔祥瑞拿着签字名单，走了过来，嘿嘿一笑：候老弟，咱们先君子，后小人，麻烦你在这上面……

不等孔祥瑞说完，李大安恶狠狠地喊道：瘦猴，你到底签还是不签？

瘦猴怒视：不，不签。我要回国。

李大安抡起木棒：好小子，你有种。

李大安每打一下，就问一句：你签不签？

瘦猴声音越说越低：我要，回国。

孔祥瑞阴阴地一笑：李队长，看来，得给这小子换点新鲜玩意了。

李大安扔掉手中的木棒，从后腰抽出军用匕首，两眼冒着凶光：小子，看清楚了。这是美国人的匕首，老子今天就拿你这个**祭刀。

瘦猴不屑地瞅一眼，闭上了眼睛。

李大安举刀就要刺。

孔祥瑞走了过来，一脸怜悯：侯老弟，这一刀下去，你可要三思而行啊。

瘦猴眉头微微一动：少废话。老子早想好了，动手吧。二十年后，老子还来找你们。

孔祥瑞摆摆手。

李大安挥刀刺下去。奶奶的，老子这送你回家。

瘦猴惨叫一声，昏死过去。

李大安握着血淋淋的匕首，站了起来。面色狰狞，目露凶光。

孔祥瑞狞笑着蹲下来，拿起瘦猴的手，蘸着血，在签名单上按下了一个血手印。

-

-

6

-

-

王效美看着手中的签名单，得意地大笑：好！只要他们签名画押，这帮**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孔祥瑞阴险地笑了：联队长，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几个签名啊！党国的‘回家行动’任重道远啊！

一直坐在沙发上没有说话的张弼开口了：还是孔老弟看得远啊。签名画押只是党国‘回家行动’的一个序曲。这些**签名意义胜过几百个战俘。

李大安晃晃手中血淋淋的匕首：大哥，咱还，还要杀他，几个吗？

王效美眼一瞪。

孔祥瑞拍拍李大安肩膀：大安兄弟，这也就是杀一儆百。法不责众啊！

李大安摇摇头：杀鸡给猴看。可这也他娘的太不过瘾了。

王效美摆摆手：行了，有你大开杀戒的时候。现在当务之急，美国人要的是签名画押。

张弼翻看着签名单，脸上露出惬意的微笑。

王效美谄媚地：中校，我们下一步……

张弼放下签名单，站了起来，耸耸肩：联队长，这只是初战告捷。下一步我们要让全世界都听到我们的声音。

几天后，72战俘营举行了一场小型的记者见面会。

曾经在押解途中采访过志愿军战俘的几个美国记者都来了。菲利甫也来了。

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个叫杰克麦的美国记者。另外，还有香港、台湾的几家媒体。

王效美声泪俱下；我们受了**的欺骗，参加韩战。现在我们觉悟了。我们誓死不回**统治下的大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