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就是去赌拳也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吧?无论是开心还是难过,都没有人分享。
拉著刚见面的陌生人去夜行,星华是不是寂寞太久了?平舟呢?也没有打听到汉青现在怎麽样了
还有辉月……
辉月寄情书画,日子一定更加沈静孤清。
一阵莫名难言的情绪在心里翻腾,子霏定定神,追著前面星华的身影一路急纵。
好一轮急奔,星华陡然煞住势子,气定神闲地说:“子霏的身法很好啊。”
口气象是老气横秋,子霏暗暗觉得好笑,心道我的龙腾九式还没施出来呢。
“还约了人的。在这里等一等。”
子霏大感奇怪:“谁?”
星华说:“你也认识的,平舟嘛,那天晚上一起喝过酒。”
子霏愣了一下,平舟?
平舟晚上也出来过夜生活?
不是开玩笑的吧?
刚才还觉得他们寂寞……
转个脸儿却发现他们过得蛮精彩,子霏真是有些哭笑不得,觉得自己实在杞人忧天。
远远的有夜行风声,星华精神一振,小声道:“来了。”嗫起嘴来学了两声鸟叫。
来人却是两个,其中一个哼一声说:“又讨打!学什麽不好非学这声音。”
子霏呆了一下,那两个人将身来到近前,一个安详闲适自然是平舟,另一个却飞扬跳脱,居然是行云。
35“怎麽会多来一个人的?”行云压低了声音:“我可只预备了三匹马。”
平舟看一眼星华,又看了看子霏,轻声说:“我回去好了。本来我也不是很想去。”
行云一拉他:“不行,说好了一起。”
子霏看看行云拉住平舟臂膀的那只手,别开脸说:“我就不去了,龙河那些卷册还有许多没看的。”
这回是星华扯著了他不放手:“怕什麽啊,我们两个共骑一匹马好了。”
行云仍然是不怎麽释怀,念叨著星华慷他人之慨不惜马力。星华倒是好脾气一直笑嘻嘻。
子霏有些漠然,看著行云与平舟并辔而行,时而低声交谈。
虽然心里对自己说过无数次,他快乐,比什麽都重要。
但是真的看到他这样的遥远淡漠,心中的那种痛楚怎麽也不能平复。
隐隐的,但是一直在旋转扭曲一样的痛。
象是有谁,把心里埋得很深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扒挖开,血淋淋的血肉撕裂了,然後空气中全是一种令人伤感的味道。
子霏在茫然的巨大的痛楚中,体味著失去。
正在失去,还是已经失去,都不可知。
失去。
明明已经撕心裂肺,万念俱灰的痛过一回。
本以爲早已经时过境迁的时候,却还是要这样切近的再体会一次失去。
与前一次的不同。
上一次他的离开,是惨痛而突如其来的,迅雷不及掩耳,一瞬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神,伤痛已经成爲了一个烙印,刻在了灵魂深处。
来不及疼痛。
现在的痛楚却是缓慢的,一层层的重压覆上来一样。
让人吸不进气,象是陷入深水,无所凭依,没有根底。
在绝望和淡漠中,下坠。
子霏觉得有些无力,头软软的低著,星华坐在他身前控缰,小声问:“你累麽?就快到了。”
子霏打起精神,声音轻快地说:“是去做什麽?”
星华顿了一顿:“寻宝。”
子霏没有再问,天马腾空而翔,掠风疾行。
帝都的城墙早被抛在了身後,他们翻过了帝都东面的奇峰。
脚下是黑黢黢的山林和旷野。白云的大道变成了细细的一条白线,在月光下隐隐闪亮。
子霏有些恍惚。
好象这些年来在隐龙谷的时光都如梦境一样的虚幻不真实。
他真的离开过帝都麽?
好象……从来没有离开过这里。
无论他在什麽地方,好象总会想起帝都的一点一滴。
他在帝都长大,在这里,快乐与痛苦的时光……
“子霏,”星华的声音小心翼翼,带点试探的意味:“你知道堕天湖麽?”
子霏怔了怔,道:“自然知道。”
“那……”因爲风大,星华的声音显得断断续续:“爲什麽堕天湖中没有生灵?所有落进湖中的,不管是人……是妖……是怪,全部消失于无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你是龙族……应该知道吧……”
子霏一直沈默著,直到下马的时分,星华才听到他说了一句:“来自来处,归向归处。”
下马的地方是个极深的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