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还躺在病床上的梁宥西一挂电话立即拔掉手上的输液针头,也顾不上按住流血的针孔,急急下床穿鞋,却因牵扯到手术伤口而疼得直抽冷气。
梁劭北推门进来,见状一楞,“宥西哥,你要去哪?”
梁宥西深呼吸平息那阵锐痛,穿好鞋后缓缓站起身,睨了眼手里拎着早餐的堂弟,开口道,“我回公寓,你别告诉我妈。”
“回公寓?”梁劭北瞠,你以为你超人啊?昨晚才从手术室出来,现在还烧着就要走,你烧坏脑子了吧?”
梁宥西懒得理他,走向门口时抬手在梁劭北嘴边做了个要他把嘴封严一点的动作,见他闭了嘴才走出去。
驾车离开医院往公寓赶,也不知道是不是伤口被挣开了,疼得厉害。
刚下车,手机响起来,他心一跳,以为是岑欢这么快就到了,一看来电,舒了口气,眉头却蹙紧。
“我联系到她了,她还在市内。”电话一接通他便开口对电话那端的男人道。
“她有没有说她在哪?”
“没有。”梁宥西半说边走进电梯。
“麻烦你帮我照顾好她……”
“我想你误会了。”梁宥西打断对方,语气坚决,“当初我说过,如果你不能让她幸福,那么就由我来给她幸福,所以现在不是我帮你照顾她,而是为了我自己。”
那端静默了许久才再次传出声音,“不是我打击你,你和她,没有可能。”
梁宥西嗤笑,“有没有可能我会证明给你看,就算她的心是石头做的,我也能捂热它。”
“可她的心在我身上,你拿什么去捂热?”
梁宥西呼吸一窒,怔忪间,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叮’地一声梯门开启,他懊恼的一拳捶在坚固的金属壁上,随后走出电梯。
开门进屋,刚换了干净的睡袍出来,门铃响起。
走去开门,看到门口站着的纤影,那张小脸竟然比他这个刚做过手术的病人还憔悴苍白。
他心口一痛,长臂探出去揽过她抱住。
岑欢两手拎着食盒,被他突然抱住,想推却又空不出手,而他抵着自己脸颊的额头烫得灼人,提醒着她他的确是在高烧。
“梁宥西,你发什么神经?赶紧放开,我把东西拿进去。”
“伤口好痛……”梁宥西虚弱开口,“我浑身都没力,你抱我进去?”
岑欢忍住想不顾一切推开他的冲动,耐着性子道,“你再这样我要走了。”
显然是这句话凑效,梁宥西紧了紧抱住她的双手,额头在她颊边不舍的蹭了蹭才放手。
岑欢瞪他一眼,走进去。
梁宥西关了门,一手按住右下腹,忍痛走到客厅的沙发半躺下。
岑欢把给他买来的鸡粥加热后端过来,见他蹙着眉额头沁出一层薄汗,有些不理解他为什么疼成这个样子却不住院,反而跑回家里来。
她把粥递到他面前,梁宥西想接,可刚一动,就疼得抽气,岑欢见他这个样子,叹口气,拿起汤匙舀了一口吹凉了喂他。
梁宥西没想到她会主动喂自己,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似乎连伤口处那股火辣辣的痛都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胃口大好,很快把一大碗粥吃了个精光。
岑欢递过来一杯温开水,看他喝完才道,“你还是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吧,你这样没人照顾是不行的。”
“不是有你照顾么?”
岑欢看着他,“梁宥西,我今天来是向你告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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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3-28124435
“告别?”梁宥西狐疑的望着她,挑眉,“告什么别?你要去哪里?”
岑欢摇头,“我不去哪里,只是会消失很长一段时间,而这段时间我不会和任何人联系,所以你也不要找我。”
梁宥西嗤笑,“看破红尘了?怎么听着像是你要出家?”
他缓缓坐正,瞥了眼垂眸望着地板的岑欢,忽地抓过她的手,边把玩她纤细白皙的手指边道,“岑欢,我说过不论你遇到多大的困难或者你心里有多难过,我永远都是你可以倾诉和依靠的人。”
岑欢无言,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她身上发生了什么,所以他不清楚,那些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困难和难过能够形容的。
“你好好休息,我要走了。”她抽回手,起身。
“走什么?”梁宥西探手过来拽住她的手腕拉她重新坐下,“我这还病着呢,你就忍心让我一个人自生自灭?那也太没人性了。”
“我说了你可以回医院或者回你父母家。”岑欢拨开他的手,可刚拨开这只,另外那只又立即缠上来。
“梁宥西,你能不能正经点别再发神经?”她没好气的瞪他。
梁宥西轻哼了声,身子软软的靠过来,头枕在她肩上,虚弱的呻吟了两句才开口,“我很确定我没发神经,只是有些发烧。”
岑欢早就见识过这个男人的无赖,也懒得再和他多说,大力拍开他抓住自己手腕的手,又来推他靠在自己身上的身体。
“你再推我的伤口真要裂开了,昨晚才做的手术。”梁宥西一句话止住岑欢的举动。
“昨晚才做的手术你今天就出院?”岑欢楞住,随即冷笑,“痛死你活该,滚开,我要走了。”
岑欢嘴上恶声恶气,手却没使力。
梁宥西闭眼嗅闻她发间的淡淡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