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们不但做不了姐妹,甚至朋友也不行。”红伶佳幽幽地说。
红伶绝再度摇头,“这些我都不需要。”
“我不想再看到你。”红伶佳抓起旁边的酒扔向火堆,呼的一声,火势高涨,红伶绝转身正要离开,身后红伶佳又补了句:“回去告诉上面,以后不要让我与你一同执行任务,道不同不相为谋。”
“好,我会替你转达。”红伶绝点头。
好像做了一场冗长又繁杂的梦,一会儿生在雪域寒冰中寸步难行,冻得他瑟瑟发抖,一会儿又身处在烈焰火海内,痛苦万分,他只想找一把刀,一把锋利的刀,刺穿自己的喉咙,胸口仿佛火烧一般。
轰隆!
头顶忽然劈过一道闪电,游世兴猛地睁眼坐了起来,外面传来嘈杂的雨声,他呆呆地看着眼前,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水、水……”
他慢慢扭过头去,见旁边燃起一堆篝火,火上架着一口锅,香气四溢,也不知道在煮什么东西,他急忙起身向前扑,膝盖一软嘭地摔倒在地,胸口钻心的疼,他倒吸一口凉气,拼命朝朝前爬。
“水、水……”
“给,很烫。”一只手递来一个碗,他急忙将碗捧在手上,也顾不得烫,咕嘟咕嘟一口气就喝完了,那只手连着给了他四碗汤,直到第五碗后他才恢复了些意识,听着外面的倾盆大雨,又抬头望去,火堆旁坐着一个身着粗布的女子,头发高束,一副江湖浪子的打扮,背上背着一个破草帽,还在滴水。
一向喜欢把自己弄得花枝招展的红伶佳此刻见他自嘲地笑了笑,游世兴怔怔的望着她,看似还没有认出,过了良久,红伶佳才道:“看够了没有,不认识了吗?”她说这话的时候不自觉地笑出声来,她的眉毛很淡,眼睛狭长,皮肤雪白,虽没有闭月羞花之容,至少也有几分姿色,尤其是那双眼睛,灵秀妩媚。
“你、你是……”游世兴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咳了几声,复而慢慢坐起身来,胸口还是火辣辣的疼,他低头一看,已经渗出血,又想起自己在车内听到的一切,她们先是争吵,后来伶人求饶,再后来……他使劲的摇了摇头,脑中一片空白。
“到底怎么回事?”他应该已经死了才对,为什么会在这里?
红伶佳指了指另一边,红伶人依然昏迷不醒,游世兴又是一惊,怔怔地看了过去。
“看来我那一剑刺得不重,你这么快就醒了。”红伶佳往火堆里添了把柴,游世兴按住胸口,问:“你们是一伙儿的,为什么又要救我?”
“你只说对了一半。”红伶佳一边拨弄着火堆一边说:“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在她没醒来之前离开,想去哪里随你。第二,与她一起离开,从此隐姓埋名,退隐江湖。”
游世兴望着红伶人,问:“我走了她怎么办?你们不是也要杀她吗?”
“如果你选一,她的死活又与你何干?”红伶佳冷笑着问。
“我——”游世兴张口舌结。
红伶佳哼道:“我不知道你对她的心意如何,我只知道这个傻丫头已经对你动了真情,你如果还不能原谅她就趁早走吧,回到你原本生活,她的一切将与你再无半点干系。你根本不应该遇见她。”
最后一句让游世兴如遭五雷,她对他一片真情,难道他不是吗?什么叫根本不应该遇见,他只记得伶人答应嫁给他的那天,他觉得自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人。
“我、我不知道。”游世兴抱着头。
“等天一亮,雨停了你就走吧。”红伶佳淡淡地说,看也不看他一眼。
“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老天要跟我开这么一个玩笑?”游世兴自语,红伶佳啪地一声扔掉手中柴火,平静地问:“你以为老天只跟你开玩笑?你以为受到伤害的只有你?你是失去了一切,伶人也是,你有不原谅她的理由,但她却傻的连恨谁都不知道。”
“如果她早一点离开你,也许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离开——
游世兴想起他救回红伶人的第二天,她要离开的时候,他难掩失落,眼看就要到门口,他对她说:“没什么地方去的话,就留下吧。”
“留下?”他记得她当时微微一怔,继而低下头,俏脸微红。
游世兴深吸一口气,听着屋外吵杂的雨声,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到处都是蛛网梁木,灰尘扑扑,他又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想起死去的兄弟,每个人的脸都一一浮现在他的眼前。红伶佳见他神色,将一件东西放到他脚下,说:“物归原主,留着防身吧。”
“子母刀。”游世兴抬头,红伶佳缓缓叹了口气,问:“你师承何处?”
“这——”
见游世兴面露难色,红伶佳也不追问,又道:“我记得当年有一个叱咤江湖的风云人物,用的便是子母刀,还有一个刀谱叫《诀》,可惜已经失传很久了,他叫玉白烟,你可有听闻?”
游世兴犹豫了一下,回道:“传授我武功的那个人并没有收我为徒,也没有告诉我姓名。”
红伶佳顿了顿,点头道:“算了,就这样吧。”
游世兴低头看着子母刀,复而又看向红伶人,转向红伶佳,问:“我还没请教姑娘叫什么?”
“你想知道?好寻仇吗?”红伶佳讪笑。
游世兴摇头,说:“事到如今,我该怎么寻仇?我本想一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