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想,她曾经拥有过,以及已经拥有了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 。
当晚,吃过团圆饭后,大家来到后院赏花赏月。
十五的月亮圆满又皎洁,清辉如银丝,安静地普照人间。
叶明远出了几个灯谜给两个小辈猜,难度不高,却着实难倒了陈年,她居然一个都猜不出来,倒是路招弟,几乎叶明远话声一落,她心中就有了答案,最后当然是把所有的小奖品都收入囊中。
“爸爸,这不公平。”陈年嘟着嘴嚷道,“招弟是文科生,猜谜是她的强项,我是理科生哎,猜不出来很正常吧?”
怎么也要挽回一点面子。
“正常,很正常。”叶明远忍着笑意,拿了一串葡萄放到陈年手里,当做是安慰奖。
容昭笑得把头靠在丈夫肩上,眼底都是细碎的笑意。
九点多钟,外婆醒来一次,陈年喂她喝完粥和药,见她精神不错,扶着到后院走了一圈。
叶明远、容昭和路招弟也陪同在侧。
走着走着,外婆看了看四周,纳闷地问,“年年,我们家院子什么时候变这么大啦?”怎么感觉一直走不到头?
“外婆,”陈年顺着她的问题,临时想了答案,“因为我们一直走得很慢啊。”
外婆点点头,又四处张望,“你妈呢,如意呢?”
陈年抿抿唇,看向不远处的夜色,高大树木沐着月光,轮廓依然看得清晰,她喃喃自语,“我妈妈,在前面呢。”
“我在这儿呢。”容昭上前牵住了老人的手。
外婆欢喜地笑了,“如意。”
“哎——”容昭喊了一声,“妈。”
陈年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又甜甜地笑了出来,她从后面抱住容昭,“妈妈。”
容昭笑着侧头贴了贴她的脸。
接下来,外婆一手牵着容昭,另一手牵着陈年,三人步履缓慢地朝前面走去,朝着无边夜色走去。
路招弟望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捂着嘴巴又哭又笑,叶明远的手轻搭在她肩膀上,柔声安抚她的情绪。
晚上洗澡时,路招弟发现自己把眼睛哭肿了,还好不算很严重,她捧起冷水洗了洗,擦干手走出去。
已经洗漱好的陈年趴在床上,两只脚丫高高举在半空,手里捧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路招弟爬上床,正好陈年转头看过来,笑容满满,酒窝闪闪。
路招弟轻而易举就捕捉到了她眼底还未散去的娇羞和旖旎之色。
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肯定有情况。
陈年刚和程遇风聊完,听他说起因为白天书法没写好被爷爷惩罚的事,她不禁好奇,不是重新写了一遍吗,怎么也没有过关?
程遇风告诉她:“因为写第二遍时分心了。”
写书法最避讳的便是心有杂念,心都不静了,当然写不好。
她问:“为什么分心?”
他回:“为什么分心,你不知道?”
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陈年很无辜:“不知道啊。”
后面,程遇风就没回了,陈年想象着他此时的反应,开心得想在床上滚来滚去,这时,她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路招弟出来了。
“招弟,我跟你说个秘密。”
路招弟爬上床,“你谈恋爱了?”
“你怎么知道?”
“你就差把它写在脸上了。”
陈年捂住微烫的脸,“这么明显吗?”
连招弟都看出来了,那么,她爸爸妈妈……该不会也是看破却没有说破吧?
路招弟问:“是大学里的同学吗?”
陈年摇摇头。
“是……那位程机长?”
看陈年的表情,路招弟就知道自己猜对了,见陈年摆出挠痒的架势,她连忙伸手去挡,“我说我说。”
“上次我们一起睡觉的时候,睡到一半,你抱着我,还喊了‘机长’两个字。”
陈年也想起来了,就是她做小春`梦那次,居然,居然……
“你们怎么会在一起的?”
路招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两个人的年龄相差了十岁,不过,除了年龄差之外,似乎也找不到别的理由去论证他们不合适。
陈年望着头顶上的星空投影,声调带着甜蜜,“我喜欢他,他也喜欢我,就这样在一起了啊。”
真简单,真美好。
路招弟忍不住心生羡慕,要是她也像陈年这样勇敢就好了,爱情就应该是这么纯粹的事啊,为什么她总要瞻前顾后,考虑计较这么多呢?
“对了,你和上次说的那个男生,怎么样了?”
路招弟想了想,“我感觉自己也是喜欢他的。”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像是忽然做出某个决定,“我打算等高考结束,就、就……”
她的脸红了。
陈年关了灯,蚕丝薄被一拉,将两人盖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