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这是要去哪呀?」突地从转角处插来这句话挡住了庄镶的路。
庄镶停下,千金裘自然也停下,看见面前的女子穿得不俗又显得贵气,想来是弦月说的司府女人很多的女人之一吧!
「江姑娘有事?」庄镶冷声冷气不卑不亢的启口,再度证实千金裘认定她绝非一个总管那麽简单。
被称江姑娘的女子眼睛微眯,「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要喊我三姨太。」
「主子不介意几位姑娘自抬身价不代表庄镶也如是想,想进司府当姨太,也要有夫人才行。」庄镶面无表情的态度看得江姑娘皱眉,一口气要发发不出,所以就转移阵地。
「你是什麽人?」
千金裘原本在神游,听见这句尖锐的问话又无人回答,才终於回神看向江姑娘打量的眼神,「在下只是个乐师。」
「乐师?就是那个名动小倌馆的乐师?」江姑娘那化得极美的妆此时瞬间扭曲,看得千金裘差点忍不住有了表情。
「江姑娘没事的话我还要带公子去住的地方──」
「住的地方?!」江姑娘此时声音高了八度,「谁不知道再往前就是老爷的地方了,你居然要他跟老爷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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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为何会这样问?
千金裘闻言也紧张了起来,只见庄镶淡淡的伸手挥开人,「主子说了,公子要住哪裹都可以。闪开!」
被推到一旁的江姑娘气得就要抓人,却因庄镶先前一步走了只能抓住千金裘的狐裘一扯──
「别──」
狐裘没有想象中的被扯断,只见一截玄黑的衣袖覆到了那五爪上,对方瞬间惊了赶紧放手,一脸做错事的模样缩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再放肆,而来人将手中的狐裘放开让千金裘可以抓回自己的东西。
「见了我,哑巴了?」来人低沉的嗓音透露着不悦,那极富磁性的声音听得千金裘一怔!
「老爷。」江姑娘怯怯的喊,头始终不敢抬起。
来人着一身玄黑长袍,绣金线的花纹是一朵牡丹,千金裘的视线只落在来人的背上,但衣摆的牡丹却让她看得很清楚。牡丹?什麽样长相的男人会在衣上绣牡丹?
「公子,请随我来。」庄镶的声音传来,千金裘只好乖乖的低着头跟上,所以她没见到那距离自己一袖之隔的男子正用着复杂的目光看她。
同样过了一座拱桥经过一座拱门内,是以黑色为基底的木材当外观,气派又不失简洁的造型看得千金裘抿唇。一旁没有种植任何植物,拱门边就是一个石桌和几张石椅,左手边便是居住的院落,庄镶领着她来到正院旁的偏院,裹头很乾净、简单,庄镶推开木门进去,千金裘看见的就是一个木桌和几张木椅,以及靠边的床榻,没有任何的遮掩,倒是进门前的左边有一个书桌和几个书柜,上头都摆满了书籍,还有书桌上的文房四宝……
「这裹是……?」
「是主子的书房。」庄镶边说边拿起收好的床被往外走。
千金裘皱眉,「庄总管,这不大好吧,我一个外人──」
「主子当初就说过了,让公子住公子想住的地方,这裹是最具有阳光的,公子要是怕亮,等等我让人帮公子装个纱帐吧!」眼看庄镶抱着床被就出去了,千金裘一时也不好跟上只能四处走走看看。
这个书房紧邻着正屋,中间连个墙都没有。她看着面前乌黑的正屋在想起刚刚瞧见的玄黑衣袍,那个司念裘似乎很喜欢黑色又偏好牡丹,可一般不是会把爱好往身边放吗?为何那座牡丹园离他的寝屋那麽远?说是心爱女子的院子,离那麽远是怕触景伤情?那又何必绣了牡丹在身上?
「听说公子畏寒?」温柔的嗓音中有着刻意的压抑,却熟悉得令她停下自己的失神。
千金裘回过头,就见面前距自己五步之遥的男子着一身玄黑长袍,衣摆上绣着牡丹,腰部却以红色系的锦缎系起,而她也注意到,那腰边系着一个金环,小小的,似乎有什麽用途……她的视线又由下往上打量,见到一张带笑的脸,那笑容看起来暖暖的很亲切,可他的眼裹却藏了许多的哀愁。
同样的,眼前男人那如刀雕的立体五官是被她所熟悉却不记得的,见他浑身都散发不容忽视的压力,令千金裘不禁猜想,是什麽样的商人需要表达那麽侵略性?
「在下裘千金,见过司老爷。」千金裘注意到自己也正被对方打量,稍稍低垂眼先打招呼。
「那个老字就去掉吧,好歹我今年也才三十而立呀!」略微苦笑的声音听得千金裘浅笑。
「司爷。」
「这西国的天气一向如秋,怎麽裘公子还穿着狐裘?」似是打探又像是不经意的聊天,听得千金裘忍不住点头。看吧,人家一开口就能套近乎,不愧是做商人的。
「在下体寒。」
「如何得了这个病?」似乎有一闪而过的激动流过她的耳朵问。
「曾受过伤──」
「在何处?伤的如何?」那担心的激动听得千金裘讶异抬头,就见刚刚还距自己五步的男人已然近了三步。
千金裘现在可以确定司念裘是认得自己的,那麽她是男是女也不那麽重要,但为何,他与弦月都不开口认她?
「西国与北国的边境,坠悬崖,全身骨折伤及五脏六腑,养了一年的身子才好,却也落下畏寒的毛病。」她淡淡的回答,亲眼见到面前男子从激动到皱眉再到心痛的闭眼,但是……
「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