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事情，通通宣泄出来，直到她声音越来越微弱，她带著复杂的情绪，还有轻微的泣啜声，进入梦乡。

静坐在一旁的颜怀杰，甚至没有一点声响，他只是默默的坐在她身边，眼底露出许多杂念与情绪，他听见恬儿微弱的酣睡声，他无声的将衬衫盖在她身上，没有一点声响的，寂静而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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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听见什麽声音似的，恬儿缓缓的睁开迷蒙的双眼，她毫无动静，只是用眼睛扫过周遭的环境，脑中突然回忆起她差点被颜怀杰──

唔！颜怀杰！

她轻蹙眉头，缓慢的起身，她身上的衣物还是凌乱的，但却多了一件大到不行的白色衬衫，她将衬衫往旁边放，赶紧将身上的衣服穿好，却碍於胸罩的关系，她却必须要先将上衣脱掉才能穿妥。

可恶，怎麽都弄不好！她见四下无人，颜怀杰说不定是抛下她去上课了，反正也不会有人进来，她只要动作快一点就好了！

她将上衣脱掉，伸手绕到後面想扣起来，却因为太紧张有人会进来而都扣不好，她慌了、急了，生气的直跺脚！

正当恬儿低咒时，却不知道身後有股气息正缓慢的接近她，直到一双大掌温柔的替她扣上，恬儿僵住了身子，也不敢转身看他。

颜怀杰低身替她拿上衣，接著套在她身上，好久好久恬儿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开口，他绕到前面伸出修长的手替她一颗一颗扣上，恬儿别过脸，似乎很不想看他。

最後一颗扣子扣好，他挫败的看著倔强的恬儿，他发现她脸上有著乾掉的泪痕，他伸手想擦拭，却被恬儿闪过，他轻蹙眉头，化作拳头，轻斥道：「有需要这样吗？」

恬儿连瞪都懒的瞪他，绕过他身後，弯腰拾起地上的窄裙，缓慢的穿上，最後拉上拉鍊，她始终选择沉默，却恼怒了身後的颜怀杰。

「好！是我错在先！是我的错！这样你开心了吧？」他在她身後低声怒吼，身上的肌肉因情绪而紧绷，他无法接受她不看他的事实！

「这算什麽？」恬儿怒吼回去，眼底充满憎恨的神情，她又举起手，精准无比的又朝他的左脸打下去，发出好大的声响，颜怀杰也没躲，硬生生的让她打。「你搞清楚事实，我是老师，你是学生，你到底懂不懂你刚刚对我做的事情？」

又挨一记巴掌，颜怀杰却不觉得痛，他想说出对恬儿的情绪，但恬儿却比他更快开口。

「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小毛头，我是个成年人，我懂我要的是什麽，你也休想进入我的世界，我绝不会让你踏进来的！」

「我不是小毛头！」他咬牙切齿的回嘴，气急败坏的瞪她。「我已经长大了！」

「长大！？」她一脸鄙睨的打量他。「想得到我，就用这种方式吗？就因为你是理事长的儿子？就因为你很帅吗？我知道很多女生都会对你投怀送抱，但我不是那种人！我对你也完全没兴趣！请你搞清楚，不是每个女生都会喜欢你！你少自抬身价了！」

他抿著唇，听著她说的所有刺耳的话，他无法回嘴，也认为那都是事实，他以为，每个女人都会喜欢他，不用追也有人会自动上门，所以也认为她也是！但他却……却做错了！

「好玩吗？很好玩吗？」她用尽全力怒吼出声，全身颤抖著，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的脾气。「我也是有自尊的人……身体是我的……你怎麽可以这样……这样将我看成是那样的女人……你这该死的人！你去死！去死！去死！」

愤怒化作拳头，一拳一拳的朝他打去，每记都重重的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颜怀杰站著任她打，也不回手，只是站个乖乖的让她打，任她发泄。

「你去死！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恬儿吼出最後一句话，转身逃离现场。

颜怀杰呆滞的望著前方，内心一阵空虚浮起，又参杂了好多复杂的情绪，他不敢去看她逃离的身影，他也克制自己想抱住她的冲动，他想安慰她，但他又怕会被她更讨厌。

有史以来，第一次，他嚐到了真正的苦头，好苦、好苦……

r21〈第五章〉

第五章

毕业旅行如期而来，恬儿背著旅行包，站在校门口与一堆学生和老师等著上车，脸上带著白色口罩，内心虽然憔悴，但却假装很有精神似的面对学生。

她知道，这场命运她还是跑不掉，在几度挣扎後，她仍旧要勇敢面对，她可以不理他、不和他说话，这样就行了，反正她只要不让他逮到可以和她独处的机会就好了。

独处！恬儿背脊突然一阵冰凉，想起上回被颜怀杰压倒的情形，她就感觉很不安。

尽管她已经试著不再去想、不再去看他，但一想到那画面，她还是会觉得脸红心跳，她克制自己去想那样的事情，她不该有那样的情绪在，她该恨他的所有举动！

黎恬儿！你是有病吗？他都对你这样了你还会想他？噢──天啊！恬儿在内心百感交集，她想强迫自己不要去想，脑袋却还是浮起片段回忆。

「黎老师？」染墨予轻拍她的肩膀，好奇的看她。

恬儿回头，赶紧陪笑道：「染老师，怎麽了吗？」

「喔……是这样的，你是肚子痛吗？没事吧……」染墨予关心的看她，一点担忧的。

「呃……为什麽这麽问呢？」她看起来有像肚子痛吗？

「不是啦！虽然你带著口罩，但从眼睛看起来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也是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