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以前当过特警?”姚江月饶有兴趣地问道,难怪她总觉得钟昕身上有与众不同的气质。“可是……”她好奇地眨了眨眼睛,“你后来怎么不干了呢?”
“我也没办法啊!”钟昕无奈地叹了口气,掀起自己的上衣,指着几处刀疤说道,“有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受了很严重的伤,事后昏迷了整整一个月。后来人是醒了,但身体状况却大不如从前。”
看着那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疤,姚江月惊讶得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颇为感慨地问钟昕,“这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
“差不多快三年了吧。”钟昕回想了一下回答道。
“那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会跑到这种地方来工作呢?”
“一言难尽啊,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吧。”钟昕一边说着一边也给自己倒了杯酒,随后走到姚江月的旁边坐下,用略带疑惑的口吻问道,“对了,你这么晚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儿啊?”
听到这句话,姚江月的脸上突然露出一副不自在的表情。钟昕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她说道:“没关系,有话你就尽管说吧,在我面前你不用有什么顾虑。”
“我……”姚江月握了握手中的酒杯,好像心里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非要通过这样的方式给自己鼓劲儿才能把话说出来。“我想跟你聊聊尉迟良的事情。”
“啊?”钟昕被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姚江月不可能深更半夜无缘无故来找他,但也没想到竟是为了尉迟良。他正琢磨着怎么开口询问比较合适,就听见姚江月用不同于往常的,悲切而又伤感的语气问他,“钟昕,你觉得我为什么会来这里工作呢?”
“难道不是为了钱吗?”钟昕疑惑地问道。他听说姚江月的父亲在外面欠下了巨额赌债,姚江月为了尽快筹集到这笔钱,不得不放弃外资医院的工作,转而跑到这种环境恶劣又危险的地方来。不过话说回来,选择到这里工作的人,有几个不是因为受了金钱的诱惑?毕竟他们做的事情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光的。
“钱?”姚江月苦笑了一下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原因。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目的。”
“跟尉迟良有关吗?”钟昕难以置信地问道,心里开始有种隐隐的不安。
沉默了片刻,姚江月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对钟昕说道:“在这个地方,唯一能说说真心话的人就只有你了。”她看了钟昕一眼,眼神中带着无限的信任,紧接着她又换了一种措辞,“不,以下这些话,我这辈子恐怕只会说给你一个人听。”
钟昕默不作声,用诚恳的目光回望着姚江月,示意她可以百分之百地相信自己。后者像是得到了某种力量,紧咬了下嘴唇,缓缓地说道:“我的另一个目的就是杀死尉迟良。”
“你……”钟昕刚要开口问为什么,姚江月忽然做了一个不要打断,让她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2012年到2013年间,尉迟良在r市连续作案六起,残忍地杀害了六名年轻漂亮的女性,并把她们的尸体埋在了自家别墅的院子里。因为尸体一直没被人发现,警方对这些失踪女孩儿的下落迟迟没有交代。直到两名女孩儿的失踪情况被上报到同一辖区的刑警大队,一名经验丰富的老刑警才从中发现疑点,将全市范围内的五起失踪案进行了串并案调查。
“通过消息汇总,警方发现这五名失踪者均为某交友网站的高级会员,失踪前都与该网站的男网友有过频繁的电话联系。虽然这五名女孩儿结识的是五名不同的网友,但是经过查实,这五名网友的身份都是假的,都是盗用了他人的身份信息进行注册,手机号码也查不到真实身份。警方怀疑这五起失踪案均为同一人或同一团伙所为。
“就在警方全力调查的时候,又有一名情况类似的女孩儿在下班以后突然失联。这个人就是我的表姐,也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最好的朋友——郑雅。
“警方在郑雅的通话记录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是关机状态。不过,警方这次早已做好了迎战的准备,接到报案后,第一时间出动大量警力进行群众走访,并调取大量路面监控追查郑雅的行踪,最后终于在一个路口监控发现了一辆可疑的黑色奔驰车,郑雅就坐在这辆车的副驾驶上。尽管这辆车使用了假牌照,但通过影像处理,警方还是得到了驾驶员较为清晰的面部图像。经过一番周折,警方最终将某房地产公司老总的儿子尉迟良锁定为犯罪嫌疑人。
“然而,就在警方准备对尉迟良进行传唤的时候,狡猾的尉迟良却在警方的密切监视下来了个金蝉脱壳,从此不见踪影。我每天都在等待尉迟良落网的消息,可是焦急的等待换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我真怕警方再也找不到他,怕他就这样藏一辈子,没有人对受害者的死负责任。
“后来,警方在他家别墅的院子里一共挖出了六具被分解的尸体,经过dna鉴定,正是2012年到2013年间失踪的六个女孩儿。其中三具尸体已经白骨化,两具尚有部分残留的皮肉。当时,郑雅已经被埋在地下十三天,尸体严重腐烂,无法辨识其原貌……”
听完这一番话,钟昕惊讶得几乎快要把手里的酒杯捏碎了。他心疼地看着姚江月,发现对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