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辈,姚正昌忍着腰痛站起身子道。姚伯瞧出了端倪,忆起昨日所见心中更为痛心,道:“老爷……你和少爷……我是个下人本不该说什么,但是你们已害死了夫人!总要反省,莫再做那天地不容的事了!”姚伯说完,便愤然离去。
姚正昌愣愣地跌坐到床上,一是不曾想到自己和姚华的事会被姚伯撞见,这便如被自己的父亲撞见一般心慌;二是姚伯的提醒让他又忆起李芸惨死自己诞下怪胎的不堪往事,自己果然是太过妄为了……
姚华顺利处理完事情,便兴高采烈地回来,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好了伤疤忘了痛,早将前尘往事忘了个一干二净,兴冲冲地便去见姚正昌,却没想到找不到姚正昌的身影,只在姚正昌屋内找到一封信,信上道自己罪孽深重当是出家赎罪才是,还要他早日迎娶那李家小姐好生保重。
不!姚华心底一声怒吼,若无姚正昌在,叫他怎么保重!爹你当真要那么狠心地扔下华儿,为何昨日要这般热情?一下子便将他从天堂推入地狱……
第四章
自姚正昌离去后,姚华便似疯了一般地四处寻人,深夜回到府上便是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屋内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一个月多月下来,已是消瘦了大半,原本清瘦的身子瘦得有些吓人。姚伯原本只是想让姚正昌斩断孽情,却也不想他看破红尘出家去,心里很是愧疚,而姚华这般疯狂又让他颇为担忧,隐约中又有些明白姚正昌为何要离去……
“少爷……老爷心意已决,你还是不要再找了……”姚伯劝道。姚华红着眼道:“不……我不相信……爹对我会这般无情……”
姚伯没想到姚华当着自己的面都说得这般露骨,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少爷,你和老爷之间的孽情还是早早了断吧……你们不可以……”
姚华猛地一抬头,姚伯也知道了他和爹的事?眼睛微眯,脑子一转,一下子抓住姚伯的手,全然失去了往日对姚伯的恭敬,怒道:“是不是你对爹说了什么,爹才离我而去的!”
姚伯不曾想到姚华会露出这般狰狞的神情,很是吃惊,道:“我只叫老爷断了这孽情……少爷,你和老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还是趁早断了吧……”
姚华颓然放开姚伯,又哭又笑道:“哈哈哈,断──怎么断……若能断,早断了……若能断……我和爹又怎么会这般煎熬……娘,你看着这些可开心了?!可开心了!爹……为何我们偏偏要是父子!我好恨啊!我好恨啊!”那模样已经是完全癫狂,让一直冷眼看着的李芸心中居然也有了一丝痛……
却说姚正昌实在想不到能断这段不伦之恋的法子,想到就此了结余生,又怕在家中自尽会让姚华也追随了自己,岂不罪过?便思寻着去远些的地方,后想起李芸之死,只觉自己和姚华罪孽深重,倒不如真的出了家,每日诵经念佛好洗掉这一身的罪孽,也算是为姚华祈福。没想到他还未进佛门,那主持看了他一眼便道:“你尘缘未了,还是早些回去吧……”便将他赶了出来,让他反而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想着死了算了,才备了三尺白绫想要自经,却被熟悉的呕吐感所制止,他心里一惊,知道自己又怀上了,他已尝过李芸毒咒的苦头,知无论如何都难以堕胎,就是他想死也是死不成的……再折腾几下,怕是又不知道要生下什么恶心之物,想起先前产下的肉泥,又是一阵恶心。心中担忧又不敢有所举动,姚正昌寻思了下,想姚华定不会猜到自己去了那浚县别院,索性去那里避一避,只是不知十月后又不知要受怎样的折磨……罢了,到时便了了自己这身罪孽!
浚县的别院原先还有几个下人,不过自姚府不若以前风光之后便都辞退了,姚正昌住在这别院中,样样琐事都需自己来,他倒也不在意,只是往后这肚子渐大,他便不能再出门了……
姚正昌低头看着自己四个月大小的肚子,不知不觉已在别院住了三个多月了,住在这里总是会想起他和华儿的chū_yè,总是记着为华儿订亲那日夜宿此处的点点滴滴,难怪佛门也不接纳他,他确实是杂念太多……
走进这充满记忆的院子,如今已是八月初,柳树之绿已浓得发黑,姚正昌看着满院的桃树已结了果子,那艳美桃花已成了正果,可他与华儿却是……苦笑着看向自己的肚子,也是结了果,只是却是苦果恶果……
“啊……”姚正昌一声惊叹,手不自觉地抚上肚子,那肚子刚刚竟动了一下,胎动吗?这是第一次怀那死胎所不曾感受到过的,这一胎会是个活物吗?但若是个怪胎,活着还不如死了的好,一时之间比起第一次来的更为不知所措……
“爹……”姚正昌又抬头看向院中花草,他果真太过思念华儿了,竟听到了华儿的声音……“爹……”姚正昌又听得一声姚华的呼唤,猛一回头,姚华真的站在自己的身后,莫不是自己的幻觉?忍不住心中思念,大手轻触姚华消瘦的面颊,指尖传来真实的触感,姚正昌一阵感动落泪,将姚华抱入怀中,怔怔地唤道:“华儿……华儿……”
姚华无法停止心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