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她先沐浴，这孩子非要急着见你。”叶墨有些羞涩的对红颜解释道。

“好孩子，辛苦了，”红颜抱着清欢，看着那些干花，“我很喜欢。”

薛家的下人都知道，卓倩是老爷的义女，是府上的二小姐，是个十分无聊的人。卓倩来了越州之后，每天都是吃吃吃，逛逛逛的过日子，离开了父亲的管教，她瞬间松懈了下来，弹琴？不想，写字？懒，出门？越州城逛了个遍，还有什么意思。卓倩每天懒洋洋的赖在房里，也不动弹，至于薛家，她可不敢乱逛，每个家族都有不为人知的地方，万一知道了什么多可怕。

“你怎么又来了？怎么总是你？”卓倩见杜若来了，趴在桌子上一动也不动，有气无力的问道。

“我这不是来看看你么？看到你和往日一样废，我就放心了。”杜若十分满意的看到卓倩这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如果你个蛇蝎美人是来嘲讽我的，那么你可以哪来哪回去了。”卓倩拿起桌上的茶杯丢向杜若，被杜若稳稳接住，叹了口气之后，把脸换了个朝向接着趴着。

“不要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嘛，”杜若把茶杯中的温水浇到卓倩的头上，“醒醒，我们出去玩。”

“玩个屁，出去个屁，”卓倩突然站起来，生气的看着杜若，“你把我一早上好不容易梳上的头发弄湿了！给我拿条毛巾来！”

“看你，哪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杜若嘲弄的看着她，随手拿个毛巾就递了过去。

“看你，哪有一点谦谦君子的风度！”卓倩毫不示弱，擦头发的时候，也弄乱了梳好的发髻，“怎么办吧，头发乱了。”

“你坐下，”杜若把她拉到梳妆台前，“你还是个女人嘛，头发都不会梳？”

“有人伺候，我为什么要自己动手？”卓倩理直气壮的反驳杜若。

杜若拿起梳子，非常熟练地解开了侍女给卓倩挽的发髻，一双灵巧的手飞速的帮卓倩换了个新的发型，一丝乱发都没有，镜子里的卓倩一扫刚刚懒洋洋的样子，转而精神了许多。

“我天，你比女人还女人啊？”卓倩不可思议的摸着她的头发，这是一个男人弄得，“不错，很漂亮，我很满意，给你点赏钱。”

“你就这么夸人？最毒妇人心，”杜若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除了这脸不行了之外，还都不错嘛，这要是换个漂亮姑娘的话……”

“你怎么会？你不是杜家的公子吗？”卓倩也没在意杜若的嫌弃，这种活是下人或者女孩子才会的吧？

“看我娘总是自己梳头发，就学会了，”杜若淡淡道，“这回可以和我出去了吧？”

“走吧走吧，”卓倩高兴的跟着杜若出门，“咱们这次去哪里？”

“去看青城一年一度的祭祀啊？”杜若解释道，“越州的祭祀都是地方的，但这青城的祭祀则不同，是太守亲自主持，晚上还有巡游。”

“那不错啊，你备好车马了么？”

“在门口，不过祭祀应该是看不到全程了，此时出发，最快也要未时能到。”

“没事，你给我讲讲，这个巡游是做什么的？”卓倩把碍事的裙子撩起来，打了个结，迫不及待地奔向马车。

车上，车夫的驾驶技术十分之好，卓倩抱着杜若备好放在车上的糕点大快朵颐，丝毫不见淑女的姿态，“你快告诉我，巡游都有什么？”

“相传，狐狸是一种有灵性的动物，青城与越州不同，雨水相对较多。而传说中，在很久很久以前……”杜若正想娓娓道来，不料被卓倩打断。

“你这个开头真俗套，快说嘛。”

“你急什么，慢点吃！我说到哪了？对，很久很久以前，狐狸看上了人类女子，上门求亲被拒，甚至被人打出门外，而女子却爱上了这个狐狸精。两人约定在雨天一起私奔，不幸的是，还没到雨天，女子就被自己的父亲远嫁到他乡，狐狸求娶而不得，便用生命诅咒青城，也就是青城如今多雨的缘故。人们为了使雨水少一些，就会在每年都帮狐狸娶亲，先是抬着空空的轿子，在路上找一个姑娘做新娘，送到狐狸祠……”

“那姑娘后来呢？不会被狐狸带走么？”

“哪来的狐狸了，扮演狐狸新娘的姑娘，据说可以找到十分俊美的夫君，因为狐狸成人也大多美艳。”

“那不错啊，长得那么美的夫君，真是，看着就秀色可餐，”卓倩瞄了瞄杜若，眼前的男人虽然好看，但是却是万万嫁不得的，那么恶劣的性格，但转念一想，“美丽的容颜不过转瞬即逝，如果狐狸真的娶了姑娘，姑娘老去美丽也不在了，狐狸还会喜欢她么？换一个思路，如果是你你会爱上一只动物么？”

“感情的事情，哪有说得准的？人，比动物更可怕，更复杂。”杜若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有些落寞，有些怅然，他又想到了自己美丽的母亲，想到那样的结局，真心被猜忌，被辜负，空留一身倔强与骄傲。

“也是，一个传说，是我想太多了，”卓倩忍痛把手中的糕点递到杜若的嘴边，“你生我气了？”

“怎么会，就是在想你说的问题，不过我想那只狐狸，即使在女子变成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的时候，满脸皱纹的时候，也会爱着这姑娘的。”

“为什么这么想？”卓倩不解。

“直觉。”杜若从另一个食盒中拿出酒肉，递给卓倩。

“早说有酒有肉啊，我都快吃饱了。”卓倩放下点心，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