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言的一句话力度非凡,不紧不慢地语速却着实让乔菀的心口激荡出涟漪,层层翻滚,波涛暗涌。
她所有的话细数被哽在了喉咙的地方出不来。敛下眸,细长的睫毛盖住了她眼底的无奈和不安。
简言低低叹了口气,见她这副摸样,略有失落地问了句,“傻瓜,不信我?”
乔菀抬头,对上了他的黑眸,缓缓从唇齿间扯出一个字,“信。”
从他出现在黑屋的那一刻起,乔菀就深信简言一定会用尽全力来保护她。
明明知道是刀山火海,龙潭虎穴,可他还是出现了。
这种感动不是能用一两句话就能轻描淡写带过的,它会成为生命里一段擦抹不去的记忆,永远不能忘记。
感情这种东西太微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心里的人就变了。
生命被分成了太多段,每个段落都可能有人离开,有人出现。
而简言,就是在这一段猝不及防的出现在她生命里,扭转她的人生。同时,也如毒瘤般长在她的心上,渐渐扩散,无药可医。
她的凝视太过炽热,简言见到这种目光的时候,心里像是让刀子蜿蜒,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浓眉微微一蹙,他将勺子递到乔菀面前,清淡道,“吃饭吧,我绕了好几条街才把这些东西买全了。你不吃,怎么好起来?”眉毛挑起,冲她使了个眼色。
乔菀的心口好暖,她的唇角浅浅勾起一抹笑,薄唇轻启将简言给他的温暖全灌进了口中。
吃完饭,简言还亲自喂她吃药,怕她觉得苦,特意将药片碾碎,搀入些许冰糖。
为她做的每一件事,都细致入微。
在乔菀眼里,他早已不是那个一脸冰凉难以接近的江城富豪。他只是她的男人而已。
简言抬眼时,恰巧对上了乔菀的凝视,“怎么了?”
乔菀轻轻摇头,嘴角那抹笑停留了好久,“没什么,突然觉得受伤挺幸福的。”算不清到底是从哪一瞬开始的,他们像极了真正的夫妻。
“傻瓜。”笑容敛下的一瞬,简言的眸色突然一阵幽深,“那个,今晚我留下来陪你。”
乔菀摆摆手,“不用了,春花说你昨晚一直守着也没睡好,回家好好睡一觉。”
回家?简言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面对弯弯,她疯了,一看到她的样子简言的心就像被针刺穿一样难受。
把弯弯害成这样的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是他!如果不是因为他当初那么在乎弯弯,她怎么会受那么多苦。把她带到简公馆的时候,简言让管家伺候她洗澡,可管家出来的时候一个劲摇头,眼眶里还杂着泪花。
追问下,简言才知道,弯弯的身上全是伤。
有掐的,有抽的,特别是大腿两侧的淤青深深浅浅,旧的没褪,新的又爬上去。
乔菀,会不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想到这,简言的眉心一蹙,突然道,“等你腿上的伤好了,我们出国吧。”
乔菀悚然一惊,嗓音转高,“出国?我现在是通缉犯唉,别说出国,就算是跨出这个屋子也难。”语落的一瞬,她低头,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神伤。
整个事件下来,唯有简言知道那一干人等连续制造出这么多各自要的是什么。
他眸色深深,淡淡道,“只要你点头,别说是出国,就算要上天入地,我也会带你去闯。”他已不想在隐忍下去,只有将一切还原,乔菀才会安全,弯弯才会安全,无辜为此牺牲的人才不会再出现。
即便那是简言不想去触碰的往事,在当下这种局面,他不得不剥开自己的伤疤试一试。
乔菀丝毫没有注意到简言的沉思,回神的一瞬,缓缓道,“别开玩笑了。”
她不信,以现在她杀人嫌疑犯的罪名怎么可能踏出江城。老家还有徐徐老去的母亲,这个国度有她有太多的放心不下。
简言蕴藏深邃智慧线的掌心不动声色地覆上她的手背,沉默了半天后简言突然说了句,“我没开玩笑。出国,我仅仅的避难,事实上,有件更重要的事等着我去做。”
乔菀一愣,“什么事?听上去似乎很严重。”
简言的眸色有丝凉薄,“等你伤好了,我会告诉你的。”他实在不想让乔菀躺在床上的时候还被那些事困扰。
乔菀淡淡笑了笑,抓抓脑袋,调皮地吐了吐舌头,“那,我祈祷明天起床就能站起来。”
简言的手轻轻触了触她的发丝,站起来坐到了床边,将健臂伸了过去,示意乔菀躺下。
乔菀微微抿起唇,缓缓将脑袋靠了下去,他的手臂那么有力量,身上的气息又如此好闻,她觉得自己像是找到了安心的避风港,这一瞬,就算是天真的塌下来,她也一点都不害怕了。
简言给她的不仅仅的关心和爱,更多的是勇气,无形中,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胆小如鼠的女人,是他成就了一个坚强的乔菀。
“小菀,你母亲已经被转移到了国内最好的疗养机构。等我们回来,再把她接过来一起生活,你觉得怎么样?”
乔菀的心里一惊,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比起简言为她做的,她的付出和牺牲又算什么?
大大小小的一切潜在的因素,他都考虑到了,甚至比她自己更细致谨慎。
白光忽明忽暗,打在两人的身上,整个空间里无限暧昧。
他低头,察觉到她眼角的泪,轻轻用手抹去,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的唇边,轻柔道,“小菀,我们能不能把这段婚姻继续下去?”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