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渐渐开始发抖。等看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她缓缓抬头盯着简慕华,“会怎样?”
简慕华搓了搓手,手上的红宝石戒指在淡淡的光斜下散着暗红的光,神情严肃,“他会落得和街上乞丐一样的田地,你!忍!心!吗?就算你愿意跟着一个落魄的丈夫,那他呢!能站在高处重重摔下来面对现实一辈子不后悔吗?不要因为你的自私毁了他!”
她倏然站起,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蕴含冰雪味道的面孔,一字一字撕出喉咙,“你好狠!”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语落的一瞬,他又从公文包里扯出另外两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递了过去,没有任何感情的嗓音扬起,“尽快!你只有十五天时间,十五天之后,简言必须要恢复单身身份。”
没有更多的言语,简慕华的目光在乔菀脸上停留了最后一瞬,起身敲着拐杖离开。
一声声,一声声,渐行渐远......直到完全消失在视线。
她站起走到窗口,抬头看了眼大雪后初升的太阳微微眯了眯眼,双手环抱着自己的手臂轻轻摩挲着。
好冷,真的好冷,这场雪已经停了,为什么在她看来,再也不会停下,会下到世界都毁灭。
十五天,和简言在一起的时间只剩下了十五天。命运真的好不公平,当幸福降临以为可以一直走下去的时候,路没了。找不到回去的路,也看不见前方的路。
一个女人,到底要长一颗多大的心脏才能承受一次又一次的分离和无可奈何。
不幸接二连三的光临,好运就不肯给她一丝半毫的眷顾吗?良久后的苦笑,生生撕碎了她幻想中的美好。
.....
时间,真是一分一秒也不能再浪费,中午的时候,乔菀带了点心坐车去了简言的公司。
推门而入的那瞬,她一眼便凝上了简言的错愕,他放下手中的笔,有些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起身走到乔菀跟前,沉稳一笑,“你怎么来了。”
乔菀轻轻一笑,“突然想你了,我就问自己既然想你了为什么不过来找你?”
简言有一瞬间愣愣地凝着她,良久后才开口,“傻瓜!我们的日子还长着,现在就天天粘在一起,以后你看厌了怎么办?”大手不动声色的在她脑袋上抚了几下,温热的手掌透着发丝传递在头皮上。
心口突然有点堵,微不可闻的呢喃了句,“还长吗?”
乔菀的声音太轻,简言挑起眉梢,茫然得哼出一声,“嗯?”
她抬头,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我给你带了点心,快尝尝看。”
男人的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盒子上,心脏不由一暖,“好!”低柔的嗓音染进每一寸空气。
简言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从盒子里拿出一块三文鱼的寿司塞进嘴里。
“好吃吗?”
咽下食物,他的眼光更柔和了些,“嗯。小菀,你不用这么辛苦专程给我带点心,身体要紧。”
兴许是因为心虚,她听到简言这么说,一下子从沙发上立起来,“身体,我身体很好啊。”
他打量了一会,将餐盒放在一旁,站起身轻轻抚着她素白的脸,略带心疼的说了句,“你脸色很苍白,没有不舒服吗?”
她适时避开了直面而来的注视,“也许是因为我例假来了的关系吧。”
高大的身子一下子跌进了沙发,他支住自己的额头,“完了完了,看来我这周要独守空房了。”
.....
飞机滑过天幕,男人缓缓从出舱口走出来,黄金比例的身材被既能挡寒又不失风度的灰色羊绒大衣包裹,他的脸上滑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踏进这个国家,就能和二十多天时间日夜出现在思绪里的女人近一点,这比他以前设计耍狠要激动太多。
走出机场,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突然抱住了他的腿,手里拿着饭碗,饭碗里有几个零碎的硬币,有一毛的,五毛的,最大面值也只有一元钱。
“哥哥,我妈妈重病发烧,求求哥哥给点买药钱救救我妈吧,求求你了。”虚弱无力的嗓音在雪季便得更加凉薄。
女孩一张脸被冻得发紫,周围的路人指指点点,还有一个和于柏徽擦肩而过的扫地阿姨提醒了句,“这个小女孩经常在这里转悠,她嘴里每天都有新的说辞,可别上当了。”
于柏徽的双眉一蹙,略带考量的盯了她一眼,这么冷的天,女孩身上穿的衣服很单薄,有好几处都露了大口子,凉风呼呼的灌。
要是放在以前,就算别人撞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多看一眼,可这次,他竟然缓缓地蹲下了身子。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乔菀在金三角对他说过的一句话,她问他,你知道这世界上有多少人吃不饱,又有多少人因为没钱而不得不放弃自己的梦想?你,什么都有.....
“哥哥,我求求你,给几个买药的钱吧,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哥哥。”小女孩的声音再次穿透了他的耳朵,蓦地拉回思绪的线。
于柏徽深深叹出口气,从口袋里掏出自己的钱包,扯出一叠红果果的现金,轻轻放进了小女孩的碗里,“去吧,回家穿衣服,天太冷了。”360搜索:(.)☆\\/☆=
他不想去计较眼前之人说的话是真是假,如果条件允许,她绝不会在冰天雪地的日子里穿这么点衣裳出卖自己的自尊。
女孩没多说什么,小小的膝盖在积雪的路面砸出两个深深的雪坑,她对着于柏徽磕了好几个头,然后才起身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