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是冬天,深冬的第一场雪将整座江城都涂得雪白,厚厚的积雪覆盖在屋檐上,车身上,枯树上,冰凉紧紧裹住每一缕空气。
不知不觉,她们回到江城已经足足有十天。乔菀的罪名被洗清了,但是法医的工作是彻底辞了。她现在什么也不做,只管伺候简言的饮食起居,一切看上去都很平静。
听警局的人说,付景年主动申请调职,短期内不会再回到江城。乔菀虽不想承认,但是总觉得有些对不住付景年,这也算是生命里的一个遗憾,如果有机会,她倒是很想和他心平气和的谈一谈。
刚回江城那天,简言就想把丈母娘接回来,可她老人家是个牛脾气,非得回乡下。只是交代了句,千万要对乔菀好,别的她什么也不求。就是这句话,让乔菀哭了整整三天,眼睛都肿成了熊猫。
风波过后,最得意的当属春花,她做了简氏美妆的亲民大使,现在每天面对的不是记者就是媒体,男粉送来的情书更是堆了满满一屋子。兴许是简言为了感激春花为他们所作出的牺牲,还专门给买了房。她至今还在说,那次去白沙小区还真是去对了。
所谓的咸鱼翻身,春花是深有体会。以前只能远观不能‘亵渎’的修身裙装现在是轻轻松松的上身。挑男人的眼光也高了,那时候是拖进篮子就是颗菜,而现在却总说非得遇上一个和简言一样的好男人才肯把自己交代了。
今天是周末,难得春花闲下来,简言这几天白天又特别忙,乔菀干脆一早就去窜了门,顺便在春花家里蹭了顿午饭。
吃完饭,乔菀从厨房里泡了杯咖啡出来,坐到春花面前,傻傻笑着,“喂,春花大美女!看什么看那么使劲?”
春花正翻看着一封封酸溜溜的情书,突然抬头白她一眼,摆了摆手,得瑟起来,“去去去,请叫我sally.”
乔菀刚喝进嘴里的咖啡差点喷出来,突然抽筋般的狂笑起来,“滚一边去,给你点颜色就开起染坊了?sally,sally的,一听就泛恶。”话音才落,她的脸色倏得泛白,冷汗突然密密麻麻的滋生在额头上。猛地站起来奔进卫生间狂吐。
春花立刻跟过去,站在门口打量了好一会,着急上火的问了句,“菀啊,你怎么了?”
乔菀扯过卷纸,擦了擦嘴,有气无力地回了句,“不知道是不是简言前几天带我去吃海鲜吃坏胃了,这两几天老是想吐。”刚说完,又对着马桶作恶。
春花斜睨了眼,想了想探问道,“恶心?菀啊,除了恶心之外还有没有别的?这个月大姨妈来了吗?”
过了几分钟,恶心劲儿过去,乔菀倚在墙上,接上了一直没回的话,“嗯,这个月我大姨妈来了一天就没了,还特别少。不知道是不是吃海鲜的关系受了凉。”
啪啪啪——
春花狠狠拍了好几下手,摇头咋呼道,“完了,完了。赶紧的,去医院瞧瞧。”
她嘟起嘴,“怎么了,一惊一乍的?好端端的去医院干嘛?一会我回去的时候在你家楼下的药店买瓶胃药不就好了。”
春花赶紧上前,把她扶出来,一边走一边说,“吃什么吃?八成啊,是有了。”
乔菀的脚步蓦地停下,缓缓的转过头,一脸惊讶,“有了?怎么可能,我明明来那个了啊。”
春花叹了口气,逐一道来,“你懂什么,孕妇在刚怀孕的时候有可能会见红,那个不是真正的大姨妈,量会比较少。我们管那个叫见喜。”
乔菀听得有棱有角的,扯了扯眉梢,“不会吧?”语落的一瞬,一屁股跌在凳子上。
见乔菀这么个反应,春花掩嘴一笑,“上个月,你和简言那个了没?是不是没有措施?”
她被春花突来的问题弄得一怔,脸一下红成了猪腰子,瞥过头抱怨了句,“神经,没事问这种问题干嘛?”
春花大笑,“啧啧啧,我就知道。你老公鼻子够高,那个也一定很大,床上功夫绝对不会逊色,播了种也很正常。”
乔菀也忍不住被逗笑,小拳头一个个落在春花身上,“越说越没谱了啊。快打住别逗了,你连男人的长啥样都没亲自体验过,瞎说个什么劲?”
没想春花一下便敛去了笑,拉了把椅子坐在她身边,一本正经的来了句,“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虽然没谈过恋爱,但你别忘了我们村超生可严重着呢,哪个月妇联主任不要拿着喇叭和设擂台一样搞普及啊。我就算没心思听,耳朵又没安开关。那高音喇叭哇哇叫的,内方面的知识,我都能专门去学校搞教育了,还能不比你懂啊?”
乔菀抿了抿唇,轻声问,“真的?”春花说得一本正经,看上去也不是瞎掰的。
“比珍珠还真,不信我陪你去医院检查检查,见喜这种事千万得注意,见红总不是好事,身子虚才这样。简言也快三十了吧,有个孩子他多高兴啊,别给稀里糊涂整.....呸呸呸。还是赶紧去看看吧。”
春花的一番话让乔菀紧紧拧住了眉,不得不说自从回到江城,一到晚上,他们确实挺疯狂的,以那种频率来说,真怀孕了也是极有可能的。
“这样吧,咱两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平均,多少天那啥一次?”
“这事怎么讲?多不意思?别开玩笑了。”
“我哪和你开玩笑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和我都不能说还算什么闺蜜?”
“我们好像是....”乔菀一脸的难为情,欲言又止。
“一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