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动静,乔菀反射般的想站起回头,她才刚准备起身,肩膀处一丝力道又将她生硬地按了下去。
于柏徽的声音压得极低,他的眸光深处散着似有似无的怒意,“不用太激动,不是他!”
乔菀回头,看见一张陌生的面孔,悬浮的心仿佛片刻间深深跌进悬崖,摔了个粉身碎骨。
门再一次关上,然后再开,再关!反反复复。她一次次扬起希望,却一次次的失望而归。
慢慢的,她不再敏感开门关门的声音,越拧越紧的眉和空洞四散的目光勾勒出一脸的愁容。
于柏徽时不时的把眼光投向身边的女人,他一口一口喝着闷酒,被深埋在心里的焦躁不见得比乔菀来得少。
苍茫的大海,咸腥的海水,是完全可以吞噬生命的。难道,简言和沈若天深埋大海了?
怎么会?绝不可以!
砰——于柏徽手上的酒杯被他捏碎,稍显粗粝的手指缝隙透出鲜红的颜色。
碎片敲击在桌上的声音很清脆,其中一小片直接溅进了乔菀的额头。
人的额头是聚血比较多的地方,比起脸颊唇角这种区域,额头一旦有了口子,淌血的速度会非常快。
宴会场的聒噪嘎然停了下来,可于柏徽太过入戏,根本没注意到周围的变化,深邃的瞳仁比外面的夜色更迷离。
一股暖流从眉心上方滑落,越流越急,乔菀没感觉很疼,只是被玻璃扎到的地方有些刺痒,她下意识地一抹脸,却不想整张脸都被沾染上了血迹。小小的伤口硬是制造了副血流成河的画面。
作为法医,她深知产生这种效果太正常不过。
前方,却有几个女人惊呼出来,于柏徽后知后觉的回神,首先进入他眼帘的是桌上的玻璃碎和自己的手,当目光移向乔菀的一刻,他彻底愣住了。
乔菀盯着自己手上的血发呆,她倒是比于柏徽淡定许多,从桌上扯下几张湿纸巾冷静的擦了擦,随后转脸凝上了于柏徽从眸底翻涌出来的惊愕,冷淡地说了句,“似乎嚣张的人是你,不是我。”语落的一瞬,她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看其他人的眼神。
一句先前在于柏徽府邸他送的警告,巧妙的还给了他。愣是让眼前的男人说不住只字片语,于柏徽目光如炬的同时,喉结却滚动出无措来。
在生死线上来来去去好几次,对付这种小场面乔菀已不会和当初拿酒瓶子砸人时那般柔软。
要不是春花在于柏徽手里,呵!
对她而言,经常被人用死亡要挟,早晚有一天也是会淡然麻木的。
斬叔的脸上有丝不悦,剑眉星目,一张老脸板得似石头般生硬。原本就因为简言迟迟没有出现,斬叔已经很不高兴了,再加上于柏徽莫名其妙地来了一出‘仙女散花’的砸场子戏码,斬叔的脸色更是沉到极致。
砰——门,被推开!在鸦雀无声的时刻一下便刻画出一个引人注目的时间点。
所有人的目光很快从这场闹剧中撤离,齐齐投向那个颀长的身影。
简言一身黑色西装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细碎的发梢悉数被定型到脑后,鹅黄的暖光打在他墨色的眼里,蕴上了层星辰的冷傲。
他的眉宇是和从前截然不同的色彩,锐利漠然。
黑色西装里深蓝竖条纹的衬衫紧紧包裹着他的坚实曲线,领带夹夹得一丝不苟,自内而外的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气场。
身后,齐刷刷地两排随从,皆身穿黑色西服紧紧跟随。
伴随着简言的出现,宴会场许多认识这张面孔的人三三两两的站起,恭敬的目光齐齐向此时大厅里的焦点人物。
乔菀顾不得自己的狼狈,下意识地站起身,眼珠子几乎要从眼眶中跳跃出来。
他,是简言吗?他,真的出现在了这儿!可是短短几米的距离,乔菀却瞬间觉得他们隔开了一个世纪的距离。
此刻的简言太陌生,陌生到让乔菀的双腿像贴膏药般贴在了地上,无法迈动一步。
简言出现的猝不及防,让于柏徽也不自觉地站起身。
那张棱角分明的脸越来越清晰,于柏徽嘴角的笑弧宛如波光潋滟里的海市蜃楼一样梦幻。
他就猜到简言不会死,十几岁那年就被丢到原始森林里都硬生生活下来的男人怎么会轻易的没命。
当简言的脚步停下,目光快速的环视一圈后很快对上那双惊愕的女人眼睛。
一颗男人的心脏深处拍打着浪花,不断袭击他柔软的心房。简言就料到今天于柏徽会把乔菀带在身边。
威胁,是那个人乐此不疲的手段,屡试不倦。
简言的眼光在乔菀脸上停留了片刻,收回的时候竟没有半丝半毫再留恋的意思。
这重反应让乔菀徒然摸不着头脑,心里轰然一怔,他移开双眼的那瞬是那么冰凉,寒入心肺。
站在乔菀身边的于柏徽却掠起了笑,不但对简言的冷漠不感到惊愕,反而心里的底气和肯定又多了一分。
他扯了几张桌上的湿巾,左手一把箍住了乔菀细长的脖子,抬手轻轻为她擦去残留的血迹。
从未有过的柔和嗓音逸出唇齿,“对不起,因为我受伤了,疼吗?”嫂索{半-/-浮=(.)+生-从未言爱,早已深情
乔菀愣了愣,睫毛轻轻颤动几下,片刻的走神后她很快意识到他的戏码,用手使劲去推。
男人的右手将纸巾甩出一道绝美的弧线后,顺势将乔菀覆盖在他胸口的手紧紧贴合在自己的肌理上。
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