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在她身上根本得不到更多信息,每次问她,她都只是一直重复这句话。心理医生和她谈过之后也确诊了她的sd加重了,得知没有人相信她的话,她的情绪这段时间有点崩溃,晚上长时间睡不着觉。”
董任峰说了很多董任瑜的症状,甚至表达了连自己都不太相信她的意思,却又为了控制住她的情绪,不得不承诺小瑜会亲自调查这起案件。
虽然他刚刚在工地上也隐约觉察到很多地方有些不对,但终究只是他个人的感觉。
这也是他急于和童言谈谈的原因,他现在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来肯定或否定他的想法。
而这个人,放眼全队,就只有一个童言了。
童言很快领悟到董任峰的意思,她想了想,“你去过工地后,是不是也觉得这起事故有些蹊跷?你觉得具体哪里不对劲,说的出来么?”
“我……”董任峰有些迟疑,“只是一种感觉,你也看过路面监控,肇事司机出现在画面上的时候就一直是超速状态,但事实上他只是运送施工方需要的原材料而已,就算迟到一些也只是被上级说两句,但道路超速记录一次就罚款200了,摆明了是亏本的买卖。”
“如果他是喝了酒或者还有别的情况再论,但如果是正常情况,普通人撞了人之后,就算心虚想逃,也会下意识地踩一踩刹车,但这个人没有,就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自己撞了人,或者说……是根本不在乎自己有没有撞人。”
董任峰顿了顿,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话,“但如果真是蓄意谋杀未遂,那这个时间点……似乎也太准确了些,我问过小瑜,出事之前两分钟她们才刚从地下停车场出来,而且那天新城广场的地下停车场满了,她们没办法才把车停到了对面的停车场;怎么说,也不足以构成一起蓄意案件。”
就这几段话听下来,董任峰的思路还算清晰,但从他迟疑的语气来看,他确实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
终于说完,他目不转睛地盯着童言,似是在等待的她的宣判。
现在的情况是,不管童言怎样判断,他都会坚定不移地相信这一判断;这不是对童言的无脑盲从,他的基点在于,不论哪种情况都能与他的某一种想法契合。
可童言却没有立即给出答案,她暗忖片刻,缓缓摇了摇头,“我无法从你的片面之词中得到很多有用的信息,单从你给我的信息来看,确实两种情况都有可能,我判断不了。”
她是侧写师,不是开了天眼的通神女巫;她能做的只是从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中勾画出犯人的行为习性或外貌特征,但让她仅从这么点线索中判断出这起案件是否是蓄意谋杀……
她无能为力。
董任峰动了动唇,明显对童言给出的答案并不满意。似是想说什么,又终究没有说出口。
他想问她那种可能性更大,但想了想,不管多大的可能性都终究只是猜测,对于案情没有任何帮助;更何况,这个案件的管辖权还不在他身上,很多事情他都不方便做。
只是想到管辖权,董任峰眼神一顿。
如果将这起事故定性为蓄意谋杀未遂……
那这个案件不就能转移到他们刑警大队了么?!
想至此,他豁然开朗,飘忽的眼神也逐渐坚定,对童言点了点头便要走进办公室。
童言立刻觉察到他心中所想,忙伸手拉住了他,“董队。”
董任峰不动。
童言抿了抿唇,眉间已经皱起了几道褶皱,“滥用职权的事不是开玩笑的。”
董任峰仍然没有回头,只是身侧的手紧紧攒成了拳,表露出一丝动摇。
童言没有错过他下意识的身体动作,再进一城,“且知法犯法,这是大忌。”
这次董任峰终于动了,他缓缓回过身,深不见底的眼眸看向童言,“这个案件,本身就疑点重重,更不必说它本来就有蓄意谋杀未遂的可能性。”
“你也说只是可能,”童言放开他的手,循循善诱道,“如果你现在动了转移案件性质的心思,到时候查出来其实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你妹妹现在的家庭环境本来就有些复杂,甚至已经涉及到官场上的事情了,就算我不了解国内的政要机制,也能想象到其中的暗涌,不知道有多少眼睛正盯着这起案件。”她顿了顿,“这个时候,更是一点错都不能犯。”
董任峰面上终于露出犹疑不定的神色。
童言说的他都明白,甚至比她更清楚地知道其中利弊,但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既然已经觉察到不对劲了,加上交警大队那副不甚用心的态度……
“我知道了,放心吧,我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回去吧。”董任峰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竟是应下童言的要求。
童言观察董任峰的表情半晌,见他神色没有异常才松了口气,“你想通了就好,有问题随时找我,正好最近也没什么案子,我都有空。”
董任峰笑意更甚,朝她点点头,“好。”
他心里已经下了决定,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