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
“这……”冯济世看了余慕娴一眼,道,“余大人说,只要圣上给家父加官进爵,再削权便是了……”
“是吗?”楚宏德眸光一冷,“如何能加官进爵再削权?令尊还有能加的官?”
“啊……圣上……这不过是余大人的主意……与下官无关啊……”见形势不妙,冯济世出言便将责任推到余慕娴身上。
“哦?”冷哼着靠到椅背上,楚宏德盯着余慕娴,“余爱卿以为呢?”
“臣以为,若是无官可加,那圣上可再添一官制便可……”余慕娴低头。
冯济世拔高声音:“余大人说得轻巧!若是能加,吏部不是乱了!”
“吏部不会乱……但民心会乱……所以,臣还想与圣上举一良策!”余慕娴朝着楚宏德一拜,道,“臣入盁县时,便觉我朝国权不下县甚是可惜……但宗族势力已成……这乡绅员外早已成了诸县之主……臣以为,圣上或是可以据此,生出一条财路……”
“这与添官职又何干系?”楚宏德用视线锁住余慕娴,“且起来回话!”
“谢圣上!”余慕娴慢慢起身,“吏部不愿添官,无非不想与户部有隔阂,户部牵连兵部,刑部,礼部,工部……说牵一发而动全身毫不为过……但这隔阂往细处瞧,皆是因为户部管钱……为官者,莫不求官求钱……若是添官,那税收定减,诸吏所有之权比减,俸禄比减……如此来,无人愿添官……但圣上定知,这县中的员外多是捐钱捐出的官……既是有人愿捐,那圣上何不命吏部新设几个虚职,只供员外捐买?若是将这官职设为二十等,前五等由圣上您钦赐,那不是莫大的殊荣?如此来,冯太师也有可加之官,吏部也无推卸之由,皆大欢喜……圣上何乐而不为?”
“可削权又何从谈起呢?”不待余慕娴将话说完,冯济世即开口道,“余大人所言,只能为家父添官,却不能削家父之权……”
“冯大人莫急!臣还有话说!”余慕娴道,“圣上若想削冯太师之权,只要将方才那些虚职的头五等置于丞相之上便是……且命礼部添新条,即有实职者不可有虚职,有虚者者不可有实职……而前五位的虚职,上朝时,赐椅,不跪……这便足以堵住悠悠众口……”
数过朝中的几位老臣,楚宏德刁难道:“若是冯太师还想为国效力呢?”
“那圣上便可要赐冯太师一殊荣……即他的官爵可传于除嫡长子以外的儿孙……且每多传一人,便降爵一级……”余慕娴低头道。
“余大人,你——”见余慕娴竟是有心挑拨冯家亲族,冯济世怒不能抑。
“济世!”出言喝出冯济世,楚宏德道,“传命吏部,依余爱卿所言行事……另,迁余慕娴至吏部补个闲缺……”
“是……”蹙眉记过吏部只差个侍郎,冯济世恶狠狠地瞥过余慕娴一眼,躬身退去。
第78章
待冯济世从殿中退出,楚弘徳面色稍缓。
出声命宫人给余慕娴搬来椅子,楚弘徳道:“卿可知寡人为何要让爱卿去吏部?”
自是因为楚弘徳希冀她开罪群臣……但这话说不能说到台面上。
“臣不知。”余慕娴顿首道。
“不知?”闻余慕娴答不知,楚弘徳抬眉一笑,如余慕娴这般聪慧的人,如何会不知他的心意呢?
抬指轻敲椅背,楚弘徳道:“长公主与寡人说过的话寡人一直记得……但寡人一直在想,爱卿是如何得长公主赏识的……要知晓,寡人的皇妹虽良善,却是出了名的不好相与……”
说到此处,楚弘徳顿了顿,便见余慕娴双眉紧促。
“怎么?寡人说的不对?”楚弘徳挑眉将视线锁到余慕娴身上。
余慕娴在群臣中,算是良才,但若想与他的皇妹做驸马却委实还差的远。
若依他的心意为姝儿选婿,那许是罗昌更得他青眼。别的不说,单看这面相,眼前这少年便显得实诚了些。
当然,不喜这面相只是从为长公主选婿这边瞧,若单论为臣,他楚弘徳亦是喜欢这种看上去清清白白的面相。
“长公主是好人……”将声音压得极低,余慕娴道,“臣与长公主会面于落难之时……臣流落异邦,乞食终日,多亏长公主施舍,才免于暴死街头……”
楚弘徳心稍安:“这般说,是皇妹有恩于你?”
“是……臣确实受恩于皇家……”余慕娴端端地与楚弘徳行了个礼,低声道,“臣愿为我朝肝脑涂地……”
“是吗?”见余慕娴答的是皇家于他有恩,楚弘徳双目含笑,“爱卿这般说,可是要报恩于寡人?”
“是……臣叩谢圣上知遇之恩……”余慕娴不假思索。
“即是这般说,那寡人便与爱卿开诚布公了……寡人初次见爱卿,便知晓好竹不出歹笋……令堂即是能成肱骨之臣,那爱卿定也不逞多让……”楚弘徳对着余慕娴的眼睛道,“但朝势不稳,爱卿定是已然看到了……寡人方才之所以要爱卿当着冯爱卿的面答出朝策,不过是想敲山震虎……逼着冯太师早日还政于朝……”
可朝权早在您手中握着不是?低眉不看楚弘徳的面色,余慕娴低头道:“圣上贤明……”
若是不“贤明”,如何会在她初入新都之际便让她交恶于权臣?
佯装振奋地望向楚弘徳,余慕娴继续道:“圣上大德,臣实在无以为报,唯有诚心,尚可一观……”
见余慕娴并未觉察到危机,楚弘徳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