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阅才提着药箱和辛巴一起进了门。
而熊小时已经换好了宽松的短袖上衣和大短裤,坐在床上边吃冰淇凌边翘着腿仔细观察伤口。
说实话,摔的真是惨……
巧克力酱真好吃……
她果然还是成熟了,要是小时候她自己摔成这样,她能看着伤口抹一天眼泪……
!!!冰淇淋里面还有巧克力豆!
o(*////▽////*)q!
很快,把辛巴按在床角,何阅去洗了个手,拖过熊小时书桌前的椅子坐到床边,把她的腿搬到他的腿上,用棉球蘸着药水给她消毒伤口。
熊小时规规矩矩地坐着,安静看着何阅,脸颊一点一点就热了起来,心口那种呼啦呼啦疯狂生长的喜欢又拼命地冒了出来。她赶紧让眼睛到处乱瞟,不想盯着何阅看。可不看何阅的话,她又根本就不知道该看哪儿。
不行不行!
熊小时赶紧扯过包,拿出她做的笔记看。
案子还没办好,林京还在看守所里翘首以盼,怎么能光想着自己的喜欢!
至少……
办完这个案子……
吧?
她偷偷从本子上抬起眼睛,伸出手,把何阅额前的头发拨了一下。
何阅抬起头:“???”
熊小时点点头。
可以了,满足了。
专心看案子!
何阅奇怪地又瞥了她两眼,突然心一沉。
难道我的头发上有脏东西?
他的呼吸一滞。
什么脏东西?
不可能,我过来前刚照的镜子……
是不是辛巴的毛?!
肯定是辛巴的毛!
老子他妈就不该养狗!每天除了吃就是掉毛到底有个什么用!
他面无表情地把棉球“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上:“我去洗个手。”
3分钟后,确认没有毛和脏东西,何阅擦着手上的水走回来,继续蘸了药水点上她的伤口。
他上药和包扎的动作都非常娴熟,但药水碰到伤口的时候,她的腿还是疼得一抽一抽。
可即使她的腿都在抖,她还是边啃着勺子里的冰淇淋,边捧着笔记,眉头紧皱不知道在看什么。
“辞职算了。”
他心底突然冒出一种情绪,冷不丁就说了出来。
他垂着眼睛,语气里是他特有的刻薄,不屑得要命:“办公室里领头的是个斤斤计较的抠门老头,跟的律师脑袋也不灵光,为个案子跑断腿,赚的钱还不够买件衣服,继续干下去能有什么前途?”
熊小时停下翻本子的手,埋头深深叹了口气。
“你说的对,但是现在不行。”
“绝对不行。”
她肯定地重复。
“我现在辞职,一定会被当成是因为不想继续打林京的案子。”
“我能列出一万种我不做刑辩律师的理由,但里面绝对不包括因为一个案子打不下去所以辞职!”
“那如果就是查不下去呢?”
何阅拿着镊子,从袋子里又夹出一个新棉球。
“如果这个案子的阻力最终还是大到你没办法按你的想法查明真相,你要怎么办?”
”怎么办?”
熊小时还真的思考了一阵:“假设,我真的认为事情到了你所说的山穷水尽的地步,真的做出了我一步都不能向前挪动的判断,那一定是我拼劲全力以后的结果,所以我问心无愧,下一个案子继续努力就好了。”
何阅手里的镊子一松,棉球迅速在药水瓶里溺药身亡。
但他本人却十分镇定,夹出沉甸甸还滴着水的棉球直接丢向垃圾桶,然后眉头都没抬:“正常来说不是应该回答’我要坚持突破阻力、誓死把案子查到水落石出!’吗?”
………………
熊小时弯腰把何阅丢向垃圾桶却掉在垃圾桶外面的湿漉漉棉球捡起来,重新放进垃圾桶里:“如果坚持、誓死以后能够把案子查到水落石出的话,就说明我还没有拼尽全力,那我根本就不会放弃。”
“总之,因为一个案子遇到困难而放弃做刑辩律师,这种事我肯定不会做。这不是放弃,是逃避,就是那种夹着尾巴灰溜溜非常丢人……”
她边说边伸出右手的中指和食指,弯起来放到本子上,啪嗒啪嗒后退着生动形象模拟灰溜溜小人……
“啪!”
何阅一巴掌把她的小人拍扁。
接着,他握着药水瓶,仰首挺胸,眼神充满冷漠甚至蔑视地站起来:“无聊。“
说完把药水瓶一放,扭头就走。
无聊?????
不是你挑起的话头吗?!!!!
熊小时朝他喊:“辛巴还在这呢!”
“归你了!!!”
砰!
门关了。
熊小时低头看了看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