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维利亚和弗里曼这两个混蛋……”终于领会的贝克飞快地复述一遍。
“差不多了,千万不要忘记……好了……”
“走吧……”望了望岸边的牛群,又望了望两人高的陡坡,布朗摇了摇头:“这里过不去了,把牛往下边赶,下面有片浅滩……”
“还看什么!”
注意到贝克仍然死死地盯住两头耕牛,布朗给了儿子一只重重的巴掌:“还不赶紧上去!钟声都响了两遍,还站在这里发呆!你也想耽误老爷的活儿么?”
“是……是……”脸上挂着硕大的巴掌印,贝克手脚并用,爬上了溪岸。
“唉……真让人操心……”望着儿子笨拙的模样,布朗又一次摇摇头,驱赶两头受伤的耕牛,顺流而下,走向视线尽头的浅滩。
同一时间,隐蔽在几从枝叶繁密的灌木旁边,咪起双眼的吴清晨轻轻地发出一声嗤笑。
五分钟后,参谋,军人,民众……瞬间由数亿增加到数十亿的围观观众们,脸上紧张,狂热,兴奋,激动……
以及……
恶狠狠的冷笑……
愈加浓厚了一些。
四十六无辜(下)
“啪……”
被压紧的树枝弹到水面,荡起阵阵波纹。
没道理的啊,这里什么时候这么多树了……
抹去溅到脸上的水,布朗推开又一支横在身前,几乎连绵不绝的繁密树枝。
水路很难走。
揣急的流水,繁密的树枝,纠缠的水草,隐秘的深坑,硕大的石块……
驱赶两头受伤的耕牛,从木桥倒塌的位置,走到溪流浅滩,布朗费的时间,耗费的体力,都远远超出了预料。
呼……
拐过一道小弯,溪流变得平缓,浅滩就在眼前,布朗长长地舒了口气。
“贝……贝克,过……过来帮下忙……”
“好的,父亲……稍等一下,等我先赶完这头……”
沿溪岸行走,贝克的速度显然快上许多,布朗终于出现在拐角的时候,贝克早站到了浅滩一侧,正挥动赶牛棒,驱着又一头耕牛走过浅滩,加入对面已经七,八头耕牛的队伍。
“快一点,时间不多了……”布朗沉重喘息,有气无力地点点头,按住膝盖望着贝克驱使耕牛。
恩,还好……样子挺像,棒子甩得不错……
这一下不好,手抬得太高……
呀,不错不错,换边的时候补过来了……恩……牛慢下来了……老实多了……等一等……慢下来了?……慢下来了?……
牛慢下来了?……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布朗深深地皱起眉头,目光左右梭巡,从正走过浅滩的耕牛,逐渐移到右边已经上岸的牛群方向。
溪水……树枝……水草……石块……泥土……灌木……野草……红印……
红印?
布朗倏得直起了身体,猛地睁大双眼。
没错,确实是红印……
鲜红的蹄印!
糟!糟糕!
下一刻,布朗飞快地迈开双腿,迅速移动的身体卷起大片水,“贝克!等一下!”
“怎么了?父亲……”贝克回过头,表情疑虑,右手继续挥了挥软棒。
“停下!你这个蠢货!”
望见溪流里的耕牛继续前进,速度也进一步缓慢,布朗的声音更加焦急,“我叫你等一下!你聋了吗!”
终于注意到布朗的声色俱厉,贝克赶紧停了下来,脸上满是不知所措:“怎……怎么了,父亲?”
“怎么了……怎么了……你还知道怎么了!”走到浅滩,布朗右手重重一挥,贝克的左脸也添上了五道明显的红痕。
“你这只蠢货!聋子!瞎子!滚,走前面去!脱掉鞋子!你自己走一走,去试试到底怎么了……”
茫然脱下木鞋,屁股挨到重重的一脚,贝克不由自主地冲进了浅滩,趔趄着走出几步,刚刚站定,贝克立刻脸色大变,赤着的双脚一阵刺痛,低下头,水面泛出几片明显的红色水。
贝克瞬间明白了父亲大发雷霆的缘由。
糟!糟糕!
水里有问题!
“可……可是,平时从这里过河,不是都没问题的么……”
“蠢货!昨天和上午下这么大的雨,你不知道吗?”
大雨!我居然忘记了这个!贝克脸色一片惨白,暴雨冲刷两岸,卷走泥沙,这里是片浅滩,肯定会留下许多尖锐碎石……
可是……可是……没道理的啊!就算一夜大雨,平时雨势很大的时候,也曾经从这里经过,从来没有遇见过这么严重的情况,不然这次也不会一点都没有发觉……
“还站着做什么!”布朗咆哮的声音惊醒贝克,“还不快点来搬石头!”
对,对,现在最重要的是清掉石头……
贝克瞬间清醒,飞快地弯下腰,和父亲一起,手脚麻利地情理碎石,石块非常多,也非常尖锐,两人的手臂很快鲜血淋漓。
终于清出溪道,父子顾不得手臂血迹斑斑的伤痕,飞快地跑到已经过河的八头耕牛旁边。
只看了几眼,贝克的脸色立刻由惨白变成了雪白。
已经过河的八头耕牛,几乎全部的蹄子都受了伤,流血不止。
望见如此严重的情况,贝克瞬间呆在原地,仿佛看见了伊弗利特管事满脸铁青的脸色。
“父亲……这……这怎么办?家里的母鸡和鹅够不够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