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猫舍外,没吃没喝,急得扒门,凄惨地嗷嗷叫,惊动了店里其他的动物,猫猫狗狗们七嘴八舌地跟着起哄,声音都传到外面了,看店的悄悄却没有一点反应。
这不对劲!
闫皓猛地退后一步,纵身一跃,扒上了二楼的窗台:“悄悄?悄悄!”
窗户上面开着条缝,但他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闫皓一咬牙,掰了一根树枝伸进去,一下挑开了窗帘——屋里空荡荡的,床褥整齐,主人似乎都没上过楼。
“悄悄不见了。”收到消息的喻兰川顾不上自己那半张发麻的脸,“等等,你先别紧张,她在宠物店住了这么久,每天看见杨老进进出出,不也没事吗?你会不会是有点过敏?”
甘卿从抽屉里抓了一盒小刀:“相安无事是因为杨平还没露面,她不敢打草惊蛇。”
“你怎么知道她一定还会对老杨动手?”
“她最后提到老杨的时候眼神不对,”甘卿顿了顿,又低声说,“……那眼神我熟。”
喻兰川一把握住她的肩。
“她不是过去的你,明白吗?”喻兰川一字一顿地说,“现在这件事本来和你没有关系,当年你和卫欢都是无辜被卷进去,该了结的仇怨你俩已经了结了,该付出的代价你也已经付过了,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跟你没有关系,你帮忙是情分,袖手旁观是应当应分。不是封建社会了,没有父债子偿的那一套。”
甘卿讶异地看向他。
喻兰川郑重地说:“你要是信任我,就都交给我,我来想办法。”
我来保护你。
甘卿顿了顿,指尖在自己鼻子上蹭了一下,她低头笑了。
喻兰川:“我说正经的,没和你开玩笑。”
“我知道,”甘卿拍了拍他落在自己肩头的手,“小喻爷,心领。”
喻兰川倏地皱起眉,却见她往外走了两步,站在门口回头看他:“难怪你单身到这把年纪啊,刚一开始就全无保留,你会把人宠坏的,那可就长久不了了。”
喻兰川睁大了眼睛,甘卿却裹了件外套,匆匆下了楼。
杨逸凡在医院门口等车的时候,终于看到了甘卿用喻兰川电话打的一串未接来电。
“小喻爷,”她回拨了过去,“找我什么事?”
“你们在哪?”喻兰川直接跳过寒暄,“如果没离开医院,先不要动,等我们过去接。”
杨逸凡莫名其妙,没明白这又是什么江湖排场:“不……不用这么隆重了吧?大清都亡两百年了。”
喻兰川:“过会再跟你说,总之先别走!找人多的地方等我们。”
“可是我爷爷他们已经先走了,”杨逸凡茫然地说,“我刚才收拾东西才慢他俩一步。”
闻讯赶来的于严警官从警车上下来,老远看见喻兰川正从一百一十号院里往外走,他撒丫子冲了过去:“兰爷,要不我找人定位她的手机?”
喻兰川:“要,快……”
他还没说完,闫皓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来了:“她……她手机在这里。”
他们半夜把宠物店老板叫来开门,发现悄悄的个人物品都没带走,手机就扣在柜台后面,锁屏页面上白底红字,写道:“对不起”。
上面还用美图软件弄了双耷拉的小熊耳朵。
于严:“……熊孩子!”
“没事,先别急。老杨他们坐的出租车是杨总用打车软件叫的,能看见定位,我让她给我发过来。”喻兰川说,“老于开车,我跟你过去,迎他们一段,其他人找朱俏!闫皓,你把江老板他们都叫来,在附近警戒,她万一真想对杨老动手,在出租车上没机会,很有可能就埋伏在附近。”
闫皓应了一声,撒腿就跑。
随着春暖花开,一百一楼下的老年健身团兴旺起来,一看有事,一窝蜂似的凑了上来,过了一会,他们一人领了张悄悄的照片,出门帮忙四下询问去了。
韩东升近来受托,帮住院的杨老照顾家,闻讯也赶到六层,用备用钥匙开门开灯:“我在这看着,如果她来了,我想办法把她扣住。”
一百一十号院里平时那些不开的边边角角路灯,都开到了最大,甘卿远远地回头看了一眼,院里灯火通明得有点扰民,她被晃得抬手遮了遮眼。一瞬间有种错觉,好像全世界都在寻找一个迷路的女孩。
把她从沼泽深处往回拉。
“再往前开。”喻兰川盯着手机说。
“怎么还往前啊?”于严问,“他们这出租是牛车吗?五分钟没动地方了!哎,那定位是不是有延迟啊,你别光顾着盯手机,看点路上的车,一会擦肩而过……”
喻兰川打断他:“停车!”
只见马路对面停着一辆出租车,司机正无所事事地靠在门边抽烟,于严用车灯一扫,发现车牌正是老杨他们坐的那辆车。
“抛锚了,等人来拖。”司机无奈地一弹烟灰,“乘客让我一哥们儿捎带脚接走了……我也不知道是们儿车上还有别的乘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