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呐，修女凯瑟恩，这个孩子会不会就这样死去了。”

“不会的，我的孩子，仁慈的父让他找到我们就是要通过我们的手救助这个可怜的小生命，而父又是万能的他会拯救人类于地狱。”

“啊，啊，这么瘦弱的家伙哪怕这次救回来了以后也是活不长久的，我们的食物本来就不多还是不要管他了。”另一个有些霸道的稚嫩声音响起。

呵，头好痛，好热，我……快要死了吗。

“可是……他真的好可怜，难道他也没有了家人吗？修女凯瑟恩，父真的会管这个可怜的孩子吗？”

“放心吧，我的孩子，只要心中有父，父就在我们头顶，而我们都不是孤儿，每一个人类都是兄弟和姐妹，我们在一起时就不会有黑暗，不会有孤独，来，孩子们让我们一起为了这个孩子向父祈祷吧。”

苍老却温柔的声音响起，无止境的回声在他心里面回响，啊，神啊，人类真的有家人吗？可是，家人，我的家人又在那里呢。

他想起了一袭宽松的白裙，一件橙红色的短上衣，还有一双高傲的高跟鞋，最后是一柄绯色的长刀，那柄刀斩碎了一切的幻想，就像是这叫做“家人”的诅咒。

然后他猛地睁开双眼，耳边是斑驳不齐的祷告，他躺在地板上，眼前是似曾相识的老教堂，壁炉里奢侈地点燃着焰火，玫瑰花窗上是圣母的剪影，阳光明灭着从窗中温暖着他冻僵的身躯，他从没来过这里，但这里似曾相识，他似乎还能够嗅到从外面飘来的花香，那么芬芳，那么甜腻，就像是血的味道，高大的管风琴积着尘埃，顶上的圣旗帜随风摇晃，最后他看到了他的刀，修长的刀身被一个小男孩把玩着，一不小心就割破了手掌的皮肤，赤色的有些晃眼。

他从没来过这座教堂，但似乎一切又没有变化，其实都只是自己的臆想吧，世间有很多格局类似的教堂，那些都是父的国度，而现在又成为了没有家人的人们相互依靠相互安慰的栖息地，很安逸也很温暖。

班研静静躺在地板上像是破掉的布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