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明上前敲门，一个老太婆打开了房门。

老太婆已经很老了，走路都是颤颤危危的，瞎了一只眼，另一只眼的视力似乎也不佳，她努力地认清了高明，用沙哑的声音说道：“都进来吧！屋里虽然简陋，但总比在外面淋雨要好一些的！”

她的脸上满是不规则的疤痕，看起来十分可怖。

“谢谢婆婆！”高明师徒进了屋，四处看了看，在其中一只椅子里坐下，谁知道一屁股下去，椅子散架了，高明坐到了泥地里。

老太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忘了告诉你了，这凳子，有些年头，禁不起你们坐，就是我这把轻飘飘的老骨头，勉强能坐。”

老太太又小又瘦，目i测体重不会超过六十斤，她坐上去，可能还真没事。

家里唯一的凳子坐烂了，高明师徒只好杵在那里。

老太太指着一边的床道：“要不，你们就在那里坐会吧！”

高明摆手说道：“婆婆，我们站会儿就好，等雨停了就走！”

“哦！”老太太说道：“我厨房还煮着茶水，一会儿就好！”说着便推开房门，进到厨房去了。

走了那么长的山路，没一会儿，苏容就有些站不住了，犹豫了一下，在床前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她就从床上跳了起来。

高明问道：“怎么了？”

苏容一边搔屁股一边说道：“床上有跳蚤……”

老旧的房子，窗户玻璃早就碎裂了，用油纸蒙起来的，阴暗潮湿，这样的环境，没有跳蚤才是怪事呢！

呆在房间里，给人压抑之感。

看向门外，雨越下越大，丝毫也没有要停的迹像。

这时候，从厨房里飘来异样的气味，又香又臭又带着三分的药味，说实话，高明还从来没有闻过这样的茶水味道呢。

他忍不住地探头去看。

厨房很窄，一只石头垒成的桌子上摆着餐具和砧板，除此之年，就只剩下灶台了。

婆婆在灶台前烧火，那又香又臭的味道就是从锅里散发出来的。

似乎感觉到差不多了，老婆婆费力地站起身，将锅盖抛了开来，蒸腾的热气之下是一锅开水，开水里飘着蜘蛛，壁虎，毒蛇和蜈蚣的尸体，还夹杂着一些高明也不认识的药材。

这么多的“茶料”能不出怪味么？

看着明黄色的液体，婆婆似乎显得很满意，用漏勺将那些“茶碴”捞起，盛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地喝起来。

“啊！”苏容失声惊呼。

老婆婆转过头来，看着高明和苏容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婆子很可怕啊，就像是传说中的巫婆一样……”

“不，不是！”高明连忙否认道：“我们，只是有些惊讶……”

“呵呵呵！”老婆婆指着自己道：“你们看到这张脸了吗？这张脸，在十八年前就被抓成这样了，此后每到阴雨天气，痒痛难当，所以，我都会熬些中药来镇痛……”

高明皱眉问道：“谁这么狠毒啊，将婆婆你伤成这样？”

老婆婆说道：“是一个小女孩，一个还不满一个月大的小女孩！

高明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心想老婆婆不会是老糊涂了吧，一个才满月的小女孩，就像是一只软扒扒的虫子一样，想要站起来都难，怎么伤人啊！

对于高明的表情现，老婆婆似乎早已经司空见惯了，因此也没有介意，呵呵笑道：“不仅是你们不信，这么多年来，就没有人相信我，但是，我说的都是实话！”

高明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呢？”

似乎是感觉脸上特别的痒，老婆婆神经质一般摇晃着脑袋，又伸手去抓，一直抓得脸都红肿了，她似乎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可不行，赶紧又盛了一碗“茶”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这才说道：“十八年前，我从山下打柴回来，遇到了一名重伤的女子，她的怀里还抱着一名女婴，那女婴全身都是烂疮，臭不可闻，如果不是还在动，我都要净他当成尸体了……。

女子拉住我，说自己被仇人追杀，随时都有生命危险，想将女婴托放在我这儿，她安全之后，就会来领走……也不白管，一个月给两百块钱……我当时听了很是心动，那时候大家都穷，连饭都吃不饱，一家人一年都未必能够挣到两百块……于是，我就答应了下来！”

老婆婆说到这里，神情在灰暗，喃喃自语道：“我不该答应的，不该答应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家破人亡了，橙橙，鱼儿，你们都死得好惨啊……”

等到老婆婆的心绪宁静了一些，高明这才问道：“老婆婆，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婆婆哭泣着说道：“出事的那一天是我将女婴抱回来半个月后，那一天，我内弟家盖新房，我和我男人都去帮忙了，我做饭，我男人帮着盖瓦，让橙橙和鱼儿在家带那女婴。

等到下午我回家的时候，就见橙橙，就见橙橙……”老婆婆捂嘴哭了起来，她被毁了容，哭起来特别怪异，就像是笑一样。

“就见橙橙的一只手扔在门口，而他的头，被扔在地上，腔子里不停地往外涌出血水。他身旁的鱼儿被吓得傻了，嘴巴张得大大的，那女婴，那女婴就在我的面前，整只手都插进了鱼儿的胸口，将心脏掏了出来……”

“我扑过去想要赶开她，她就扑到了我的脸上，将我的脸抓得稀巴烂，脚在我的肩膀上一蹬，钻出窗外跑掉了……”

老婆婆心痛欲绝，抱着鱼儿连哭都哭不出来了“这是为什么，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