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么做只是爽一时,立即就会有更大的麻烦需要去面对。而且这些麻烦将大得难以想象。
隐忍不好受,但要想成就大事,隐忍这门功夫却一定要学会。
秦牧有心隐忍一回,但事情的变化远没有这么简单,前头的苏谨这时又飞马回来,离得还有几丈远就迫不及待地说道:“大人,大人,大事不好,江西总兵许开进的人也与左军也打起来了。”
“什么?这是什么回事?”
“大人,江西总兵许开进的人马都是江西人,左军从九江过来,一路淫掠,许开进手下有不少士兵家中就因此遭难,他们本来就对左军极为憎恨。这回许开进九千人马奉吕大器之命回城平乱,不想刚进城门就与左军发生口角,左军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许开进的人马先是无故被射死十多人,许开进上前想阻止两军冲突,结果被左军射来的流箭射成重伤,他手下人马见主帅重伤,新仇旧恨一齐涌上心头,与左军厮杀在一起,如今袁州城三支人马混战在一起,全乱套了,整个袁州城全乱套了。”
秦牧听完,不禁仰天大笑,有如疯魔。
可笑啊,自己还想顾全大局,打算隐忍一回,结果谁隐忍了?他娘的,谁隐忍了?
你们既然不顾大局,好吧,就让乱局更乱,让浑水更浑些吧!
“传我命令,大军全速前进。苏谨,你率骑兵先往袁州城,想尽一切办法与黄连山取得联系,让他抢夺北门,我率军随后前往接应。还有,往老虎口方向多派侦骑,密切注意老虎口方面的变化。”
“末将遵令。”苏谨一抱拳,纵马飞驰而去。
秦牧带着近千步兵,开始奔跑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往袁州赶。
现在,老虎口的吴学礼随时可能撤军,甚至是崩溃,到时张献忠二十万大军将如决堤的洪水,倾泄而来.............
吴学礼共带来八万人马,其中王允成部五千人已经死的死,逃的逃;老虎口有五万人马正在与张献忠鏖战。
满打满算袁州城内只剩下两万多人,此刻袁州城里六七万百姓因不堪淫掠,在黄连山的带领下,和这两万多左军拼起了命来;
就连六十岁的老太婆,五六岁的小孩子,也拿着石头砸左军,可见左军这些天在城中为祸之烈,百姓分明是被逼得活不下去了,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反抗。
紧接着江西总兵许开进伤在左军流箭之下,九千江西兵也与左军拼起了命来,袁州城内彻底失控了,到处是血腥的杀戮,到处是拼命的人群;
吕大器身边的一千人马能勉强守住府衙就不错了,根本无力阻止城中的杀戮。
当初吕大器率军来袁州时,还有五六万负责押运粮草的民夫,大乱发生后,这几万民夫也不可避免的被波及了;
一时之间,袁州城内共有十多万人在厮杀、在奔逃,那乱象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苏谨带着一百多骑兵赶到袁州时,袁州南北两个城门已经大开,不计其数的百姓和民夫从城内逃出,散得漫山遍野都是;
而不少左军也冲出城来,厮杀蔓延到了城外,到处都是哭喊声,咒骂声,呼叫声,杀戮声,让袁州城外就象是鬼域一般。
狂奔的铁蹄密如雨点,轰隆之声震得地动山摇,逃到城外的人无不纷纷走避,待看清那面黑底红字的“秦”字大旗时,漫山遍野的百姓突然静了静,接着无不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肝肠寸断;
袁州的百姓这阵子承受了太多的苦难。唯独在秦牧入驻袁州的那几天,他们可以安心地睡一觉,不用担心家门突然被人踹开,妻女突然被人拉去蹂躏,孩子突然被人杀戮,只有秦牧率军进城那几天,他们才称得上是人。
这一刻,见到这面“秦”字大旗,无数的百姓就象受尽委屈的孩子找到了父母,找到了依靠。所有人不由自主的叫起来。
“秦大人回来了........”
“秦大人的人马回来了,咱们有救了。”
“秦大人啊,你怎么才回来呀!”
“呜呜呜.........”
眼中看到的是无数泪流满面的脸孔,耳边听到的是无数呼唤“秦大人”的声音,纵马奔腾的苏谨等人也不禁热泪盈眶,心头充满了莫名的激愤。
“杀!”一声怒吼从喉咙里暴发出来,苏谨率着狂奔的铁骑席卷而去,把那些出城追杀百姓的左军砍成尸体,踏成肉泥。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们心中那股汹涌激愤。
一百铁骑分分合合,对城外的左军尽情的绞杀,城里城外本就是一场乱战。左军也没什么队形可言,在苏谨他们的冲杀下,更是只有逃命的份;
愤怒的袁州百姓回过头来,用木棒敲。用石头砸,用牙齿撕咬,用一切可以用的手段。将一个个左军杀死,分尸,咬其肉,碎其骨,不如此难以发泄他们积下的深深的仇恨。
苏谨也不敢进城,因为一但失去速度的优势,他这一百多人将会被淹没在城内乱战的浪潮中,但在开阔的城外,他这一百多骑兵可以说是劈波斩浪,所向披靡,根本没人能拦得住他们;
苏谨试图联系内城的黄连山,但他们到来的消息象长了翅膀一样,飞进进内,听到消息的百姓不断往外涌,弄得城门处拥塞不堪,相互践踏的不在少数,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