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尔,“恭喜你,道心已铸。愿你在今后的漫漫修行路中,勿忘初心,方得始终。”
隔着手机,明明知道对方看不见,男人还是郑重其事弯腰一礼,“谢大师赠言。”
任天南那边办离职手续还需要一段时间,刚挂了电话,叶长安考虑任天南过来的话地方就不够住了,要换一个房子,电话又进来了,这次是闻人泠。
接通后就听到清冷舒缓的女声,“长安,你们要不要搬过来住?”她倒是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知道任天南要来的事,只是电台节目马上要推出了,李郜白和她到时务必要两头跑,倒不如搬到她那方便。反正屋子空的是,随便住。
“来的巧。”瞌睡遇到枕头,自然无有不应。
和阿泠敲定搬家时间,手机才总算消停了一阵。
回头把刚才的事告诉给徒弟,后者盘腿悬浮在半空,语重心长,“师父,我理解一直以来您都是一个人,实力又强大,从来都是帮助别人,没有让别人帮你的时候。”
男生认真地道,“但是我们非常愿意、也想为你助力,想成为你的左膀右臂,而不是一直被你庇护着。”
“不管你想做什么,我们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男生握拳,信誓旦旦。
叶长安偏头盯着他,眼中沉凝的岁月千载一瞬而过,忽然莞尔,美目一横波光流转,“卫生打扫了?猫屎铲了?小僵饭喂了澡洗了?先把活儿干了。”
秒怂,赶紧溜了,“师父我去忙了!”
房间恢复安静,叶长安倚窗瞭望夜色,摸了摸胸口,那里涌动着陌生的心情。
低头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僵站在门边,眼睛一眨不眨望着她。
“过来。”叶长安招手,而男孩步履凝滞地一步步走了过来,仰着没有表情的脸,瞳仁漆黑透不进一点光线。
她伸手抚上男孩冰冷的脸颊,低声问,“你--是我的同类吗。”
找寻了两千年,翻遍几千座古墓,人家为盗宝,她为挖粽子。而到今天,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居然把小僵送到了她身边。
男孩木然。
叶长安蓦然笑了,那笑像是淬毒的花,又艳又烈,“但你来的太巧了,我可不信是天意。”
到了晚上,李郜白去闻人泠家准备午夜电台的事,临走前不放心地看了她好几眼。
叶长安看了想赶人,“快走快走,我保证你回来他还活着。”
“你说的哈”得她允诺,李郜白才放心离开。
他和小黑都察觉了叶长安对小僵的敌意,这还是从来没有的情况。
但是叶长安不想说,他就选择不问。
月光洒在天台,叶长安盘腿入定。
灵气恢复的速度很快,天地胎膜消融,留给凡人的时间不多了。
聚灵镇中,氤氲灵气浮动,将女子渐渐萦绕在其中,飘渺似仙。
不知什么时候,她猛地睁开眼睛--
老鸦拖长着喑哑叫声拍翅掠过天空,雾霭沉沉,地上铺散着枯枝败叶,蚺结的树根上青苔密布,阴森森的林中小道仿佛没有尽头。
她已不在家中。
叶长安想抬手,发现自己动不了。不仅动不了,也无法说话。
这不是她的身体,她也不会做梦。能看到的,要么是未来将要发生的事,要么是过去的记忆。
眼底划过一抹冷意。
她只有眼珠可以动,但也是机械、凝滞的,额头上还贴了道黄符,垂下来不偏不倚落在下颔处,遮挡住了部分视野。
眼珠向下,她看到自己身着暗红色宽袖长裙,交领露出白色里衣,续衽绕襟,这是再标准不过秦汉流行的曲裾深衣。
“沙沙”有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她惨白的瞳孔一格格转动,瞭望密林深处。
一袭融于夜色的深蓝道袍猝不及防映入视野。
那人头带黑色宽檐笠帽,绕帽檐一周的面纱垂至肩下,把他的容貌遮的密密实实,只从束冠和衣着看得出是个身形高大的年轻道士。
那人走近,一息湿寒迎面而来,带着极淡的沉水香香气。
古人公认焚香“极品”为伽楠;次为沉香,沉香又分为四等,即沉水香、栈香、黄熟香、马蹄香;再次为檀香。
而沉水香已是名贵,古来只有王公贵族才能用的起。
而眼前这个道士竟然用得起沉水香,不禁让人生疑。
长安冷眼睨着对方,男子轻轻一笑,牵起她的手,“前面路不好走,要脏了你的鞋。我们换条路走。”
他的手掌心灼热,贴着她的肌肤,更显得她冰冷僵硬。
“起。”男子低声喝令,他有着宛如山涧清泉淙淙流淌的嗓音,冷清中带着三分温柔。
叶长安没动,或者说这个身体并不受她控制。她已经发现自己只是寄身于这具身体上的魂魄。
“唉,”男子幽幽叹息,“那厉鬼我不让你吸,是因为它戾气太重,吸了你虽实力大增,也更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