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此,兴许是德佛神僧一直在成全他。
“呼!”
深吸一口冷气,宁隐调整了一下情绪,任由刘海遮掩着眼眸,抬着沉重的宁隐便是朝广德寺走去。
“宁施主,请留步。”
还未曾进入寺庙之内,两个僧人已是阻去了宁隐的去路。
这二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为宁隐煎药整整一个多月的广德寺的两位佛僧。
“广德、广智两位大师,我知道佛门禁地容不得我这满手沾满血腥之人,除非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也做不到也没有想过真要皈依佛门。但是,德佛神僧对我有恩,我只想到寺庙之内拜祭一番,跪下磕三个响头便走,还望两位大师成全。”宁隐道。
广德大师道:“佛渡众生,教化大千三千世界,感化天地万物,不以回报为己出。神僧佛念通达,遭遇不受世俗礼法桎悎禁锢,打破枷锁,含笑走向极乐,当真成佛。步施主,心诚则灵,只要有心,在何处拜祭都是一样。”
广智大师说:“神僧临终有言,他圆寂之时便是与你缘断之时,莫要过于执着。众生不往,路人还是路人,陌路还是陌路。你有你的路要走,他有让的道要去,从此之后毫无瓜葛,更不需要感恩,请你就此离去。不过他有一个要求。”
“大师请讲。”宁隐恭敬道。
“神僧有言,你虽天赋卓绝,领悟能力更是惊人。但你命中佛缘不足,更是七杀之中闪耀帝星,除非效仿古代历位皇帝削发为僧,剃度超脱,否则终生不得进入天下间任何寺庙,即便是尼姑庵也是如此。因为你的命势浑雄,所到之处必有血光之灾。佛道之门乃是清静之地,容不下你。”
宁隐周身一怔,拂袍跪地便磕,连磕三个响头,起身便是决然离开:“神僧要求,宁隐自当应允。此生若是到死都无心向佛,绝不踏入佛道门第半步,违者天诛地灭,死无全尸。”
广德、广智两位大师对视一眼,凝视着那道消失在雨夜愈发雄壮的身影,齐齐低唱:“阿弥陀佛!善与恶,正与邪、光与暗,仅仅在一念片面之间。施主得天独厚,好自为之!”
“……”
三个半月前,宁隐随德佛神僧前往无名崖之时,所驾驶的隐彤号便是停在山下的一个车库。
宁隐知道,德佛神僧圆寂就预示着他的孩子已经顺利出世,一想到这一点心中的惆思才行冲淡不少。按照他以往的风格,行事必是雷厉风行风风火火,加上心中振奋必然火急火燎。
但正好一百一十一天清心寡欲的苦修,让他的情绪和心境都有了不可思议的强大提升,行事的风格愈发沉稳,将地下车库将那泥泞的袍子换下来,重新穿上一套存放了三个月的那套黑色西装,这才坐上驾驶位置,透过反光镜看了看自己蓬松的头发和凌乱的胡渣,嘴角勾勒着一丝苦笑,这才插入车钥匙启动车身,直是向川蜀省城,西南王府方向进发。
“……”
宁隐的车技,在整个华夏都是被世人所知,其出众的程度直是让人望其项背,加上雨夜无人,街道上的车辆稀少,纵然狂风暴雨的天气所行都是二百八十码左右的极快车速。
对于一个丈夫,对于一个做了父亲的男人来说什么最重要——妻儿!
但是,这样的快捷速度所持续的时间并不长。
“嗡嗡嗡…”
在斗城通往高速公路的道路尽头,隐彤号那特有的马达轰鸣声浮掠,车身风驰电掣,快速驶来。主驾驶位置上的宁隐,从远处便是见到在前方的道路上,数十辆轿车已是形成封堵,一边的人马身穿墨绿纹路作战服,另外一边身着笔挺黑色西装,两相交战正酣,杀戮大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