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可以。”
看着他们相处自然而又熟络的这一幕,薄荷承认,她的心蓦的疼了。
这几天,他没有打电话,她心里虽然委屈虽然怨可却并不真的怪他,就算她被舆论压得喘不过来气,就算薄家对她紧紧相*,她却依然愿意为此承担着,因为收购薄家的是他湛氏,两者之间她选择了后者。因为她相信,他一定有他自己的事情在忙着。但是忙着什么呢?忙着和别的女人在伦敦清晨的七点在特拉法加广场喂鸽子?忙着和别的女人约会也没有时间给自己打一个电话?
薄荷从没觉得心这么痛过,仿佛回到了当初,在晚宴上,在那么多人面前,看着容子华在自己跟前下跪却向着薄烟求婚一样的心情。
薄荷想,也许……她来错了,她根本就不该来这一趟,也许她就该在云海市一个人孤单着,寂寞着,思念着,压抑着也不该来这一趟,如果不来怎么会见到这一幕?这一刻,她退缩了,害怕的要命,害怕他看见如此狼狈的自己,害怕看见他眼里的温柔不再专属自己!
颤抖的握紧手掌,湛一凡,为什么你也这样!?
薄荷正要转身离开,一直盯着湛一凡的一羽却突然出声喊了一声:“哥哥!”
薄荷全身一震,还未来得及转身,就那样怔怔的站在了原地。湛一凡闻声抬头望来,在看见薄荷的时候时,表情也是微微一怔。
薄荷穿着白色长裙和黄色体恤,脚穿平底凉鞋,拖着一个蓝色的大箱子。一羽穿着背带裤和格子衬衣,背着海,两个人就像是凭空出现似的,湛一凡只愣愣的盯着他们,一时竟没有做任何的反映。
薄荷嘲讽的勾起一抹笑,究竟是不愿意她出现,还是根本就不想她出现!?薄荷再也没有犹豫的转身拉着一羽和箱子大步而去,一转身眼泪就落了下来。
薄荷没有手擦眼泪,只能任由她在脸上肆意横流。十二个小时的空中飞行,她在下飞机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脚肿了,她知道是因为自己怀孕了才会如此。虽然身体有些难受,但是想起马上就能见到他了,所以心情非常的舒畅,就是因为他!
她以为,她到家了,他一定还在用早餐,见到她突然出现一定会扑上来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这个场景在她脑海里已经预演了几百遍,而她再被抱起来的时候就会紧张的让他把自己放下来,他追问为什么,她则忐忑犹豫却又含着兴奋的亲手将那份儿验孕单交给他。
可是,她忘了,预想终究只是预想而已。她以为忙的连给自己打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的湛一凡却在这里陪着另外一个女儿喂鸽子,还相约下一次晚上再一起来。这究竟是命运的安排还是对她的惩罚?惩罚她冷血,薄情寡义,看着自己的家族被丈夫覆灭,*迫自己的亲生父亲签字离婚,不顾亲生爷爷乃乃恳求的狠心?还是她真的天生就该隐忍的去承受命运给她带来的一切!?
这些天压抑在心头的委屈和困惑就像崩塌的雪山向薄荷湮没而来,几乎窒息。她停不下自己的脚步,也不敢回头。
原本还在发怔的湛一凡看着身影越来越远的薄荷和一羽,终于从梦中惊醒似的,迈步便向前追去。
“站住!你给我站住!”湛一凡在后面大喊,薄荷听到他的声音拉着一羽跑了起来。可是一羽太小,薄荷那么快他根本跟不上步子,跑了几步便跌在地上。
“一羽!”薄荷丢了箱子便蹲下去扶一羽,一羽的手掌心磕破皮,薄荷心疼的亲了亲他的掌心:“对不起,姐姐让你受苦了。”
一羽并不哭,只抬头望着薄荷,突然伸手擦着薄荷脸上的泪水,就像那一次一样的懂事:“姐姐,不哭。”
薄荷的心一酸,眼泪掉的更凶猛了起来。这算什么?她千里迢迢的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思念吗?只有她一个人在期盼着重逢吗?为什么会这样!?还要让一羽跟着自己吃苦!
薄荷将一羽抱了起来,单手抱在怀里迅速的站起来,拉着箱子站在街边开始招出租车。她要回去,现在就回去!
湛一凡几步追上来,薄荷已经招到了出租车,弯腰正要将一羽放进后座,追来的湛一凡一把将她拉回来,并迅速的合上车门对司机说了一声‘rry’。
湛一凡的脸伦敦谁不认识?那司机虽然心里不太快却还是立即将车开走。
薄荷沉着脸,丢开箱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转身用力甩开湛一凡的胳膊。
湛一凡握了握空空的手掌,虽然被她生气的甩开,脸上却还是露出欣喜的笑容来:“你、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出现在这里真的让你很意外?只怕不是惊喜,真的变成惊吓了吧?”
薄荷冷冷的瞪着湛一凡,眼里迸发着浓浓的怒意。
湛一凡眯了眯双眸,薄荷如此突然的出现,还露出这样厌恶自己的神情,难道是因为……刚刚她看见的?
“宝宝,”湛一凡立即低声解释道,“刚刚你所看见的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菲碧她……”
“每个男人都会这样开始第一句解释吧?”薄荷冷冷的打断湛一凡的话。
他为什么不懂她此刻的心情?真的只是因为他和一个女人在这里喂鸽子吗?她的确是只看见他们在喂鸽子而已,并无其他,但是他宁愿喂鸽子却也不给自己打一个电话……她关了机,就算他真的想问她会没有办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