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不见只是暂时的?”
薄荷犹豫了一下才点头:“我对自己的眼睛有信心。”
容子华释然一笑:“那就好。我们都等你回来,薄荷,你的仕途不可限量,无论何时何况,都不要放弃自己在这一领域的成就。有你这样年轻的女检察官,实在不多了。”
谁听到这样的话都会开心,薄荷自然也不例外,更何况容子华夸奖的是她的工作能力。
“有些事,本来也是想告诉你的。可是见你现在这样,我想……你听了也不会再感兴趣的。”
薄荷微微挑眉:“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说话只说一半的人。”既然打算告诉她,那么就不要犹豫说出来。既然不打算再说,那就不要再提,半个字也不要。
容子华看着薄荷笑起来:“你还是那样,一点儿也没变。”
薄荷也微微的笑了笑:“你倒是变了不少。”
容子华的笑容一僵,脸上闪过一抹y郁,眼底微冷,伸手端起桌上达芙妮准备的红茶。
品尝了达芙妮准备的红茶,容子华才淡淡的一个叹息又道:“我的确是变了。”暗自一个嘲讽,他以为那个笑容是送给他自己的,但薄荷瞧见了,他在鄙视他自己?
“子华。”薄荷并不想见容子华这样,便岔开话题问,“什么时候走?”
“下午就走。看过你……就走。其实,我来这一趟,就只是为了见你一面,这一面……还不如不见。反倒忧心了。”
薄荷没说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容子华的话题,他的意思在明显不过,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她,但她能说什么?她什么也不会承诺,什么也不能承诺。
“薄家……”容子华似乎也知道薄荷不会回答,并不介意,更无意外失望的神情,而是自己引开了话题。如此两个字说完还打量了薄荷的表情,薄荷的表情很镇定,薄家如何?难道这就是他打算告诉自己却又犹豫着收回的事?
“薄家怎么了?”薄荷对薄家的近况还挺感兴趣,离开了中国离开了云海市远离了薄家,心并不能像母亲白合说的那样平静。
真的不相干吗?她做不到。如果在从前,她相信自己还可以做到,结了婚就此不相往来,也许就真的平静了。但是薄烟的陷害,母亲这二十八年的囚禁生活,那一巴掌那些羞辱,这一切的一切都变成了一个城堡,风吹不走,她的心平静不了。
是,的确是已经断绝关系了。但是仇恨,是不会随着断绝关系而消失的,薄家的诸多种种公道她势必要讨回!
容子华不知道薄荷此刻心里的挣扎和思绪,但他知道薄荷必定会对薄家感兴趣,虽然她和薄家的关系他也清楚了,僵持难下越见恶劣,但毕竟她还姓薄,只要她是从薄家走出来的人就必定会永远关注着薄家的一举一动。不出他意料,薄荷果然对薄家的事还是一副感兴趣的模样,便也就淡淡的道来:“春节期间,薄家的股票开始狂跌。爷爷都去公司坐镇,因为爸爸突然对这一切撒手不管,似乎受了什么事的打击整日的萎靡不振,而且据说……还以酒为伴。”
两句话,容子华把薄家的近况都概括给了薄荷听。对薄荷来说,实在是个好消息。而他就算和薄烟离了婚却还是称呼薄光为爸爸,看来心底也是极其的尊重这个为他主持公道离婚的前岳父。
薄氏会跌股是薄荷预料之中的事,因为那个基地的摧毁对薄氏来说绝对是一个动摇江山的打击。这些年,薄氏有半壁江山的成就似乎都是薄光依赖着它,自然它也依靠着薄氏,二者完全相互依存,但凡一者出现危机另一个绝对无法去安然度过危机。更何况,基地是被部队给直接摧毁,对薄氏的重创可想而知,突然去发资金,甚至断了资金来源,大批财务问题从内爆发,人心摇动,薄氏还会安定吗?
让薄荷想不到的是,那个男人……竟然会撒手不管薄氏?竟然萎靡不振,还以酒做伴?这实在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他当年为了薄氏,可是抛弃妈妈,可以囚禁妈妈,可以做出那么多狠绝的事,今天岂会为了妈妈而放弃薄氏?薄荷不相信,甚至觉得这只是一个大笑话。
“也许,你看见的只是表面?”
“薄烟来找过我,向我求助。”
“她求你?”那说明,事态还真的如容子华所说的那般严重,不然薄家是一定不会派出薄烟的。
容子华脸上的神情有几分漠然,却还是淡淡的点头:“是,求我。求我帮薄氏。”
“她倒是会求,那你帮了吗?”
“爱莫能助。”
“你也冷情。”薄荷浅笑,只怕对薄烟来说又是一个打击和重创吧?前夫不留情面的拒绝,家里经济危机,薄烟你究竟还有什么?
“你当初做的不比我差。”
薄荷笑容一僵,向容子华的方向侧去,他知道些什么?
“生在商业世家,上面对你的监控只会被普通人更严格一百倍。”
薄荷释然,果然。她长久以来的谨慎是没错的,她坚持自己做人做事的原则,清洁廉明,是对的。
容子华的神情凛然:“天下没有真正清廉的官,包括我自己,包括检察长,但是这话我只能在这里与你说,因为我信任你,所以你也必须信任我。”
薄荷同意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