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看向白合点头:“这里是我们白家的地盘,该用的权势不用,才是傻子。”
白合面色凝重,没有因为薄荷他们的话而放松,反而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一羽似乎在担心着什么。薄荷微微的敛眉,妈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原来,妈妈也是一个如此没有安全感的人,就像她一样,更何况她这些年遭遇了这么多,要获取安全感实在太难。
舅妈,表嫂,醇儿,雨辰和李泊亚不一会儿都准时来吃早餐了,只是一桌子人都非常的安静,谁也没提门外那个不速之客。
吃饭丰盛的早餐,还是老舅最先压不住气的站起来道:“走,出去看看。”
“老舅,”薄荷擦了擦嘴,犹豫的看向老舅问,“你要的人都来了吗?”之前的电话,薄荷在一旁偷听的清楚,的确是召集人力资源去了。
老舅侧目看着薄荷一声冷笑:“丫头,这是白阳镇,谁敢不来!?”作为白阳镇最有影响力之一的老白家,只要一声令下,谁都得准时报到。
薄荷笑了笑,看向湛一凡:“我们也去。”
白合缓然的也站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们,却是越加的忐忑不安:“我……我也跟着去……”
“妈妈,你就在这里。”薄荷拉着薄荷到一旁去坐下,抬头看向一旁的舅妈轻声的道:“舅妈,表嫂,你们陪着妈妈聊聊天,好吗?”
舅妈和表嫂都立即点头答应,薄荷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妈妈不出面,那个人就会没辙,她就是要他难受就是要他看不见,就是要他疯要他狂要他完全没辙。
一行人终于开始缓慢的朝大门的方向而去,老高得到命令推开门。薄荷抬眼望去,有些不可置信,一夜之间……他似乎又憔悴了不少,竟然生生的老了近十岁,两鬓还生出了一些白发。五十多岁的男人,看起来就像是已经有了六十岁,这一夜之间,他竟然沧桑变老了。
心里没异样,是不可能的。从前,如天一般高大如山的父亲,如今却如普通的路人一样只单形影的站在门口,只为了卑微的见她的母亲一面。当然,她不会被蒙蔽,他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将母亲带回去,将母亲禁锢在他的身边,他的心是恶魔,这一定是他演戏的伎俩!
给自己打了一剂强心剂的薄荷再次坚强,冷硬的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抿着唇只字不语。
她想,他一定已经知道白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了。白家,并不是他们最先以为的普通甚至贫穷的人家,她的妈妈也是书香门第之后,她的妈妈白合也是有钱人家的女儿,她的妈妈白合……在当年,不是配不起他薄家,她妈妈白合当年根本就有能力帮助他薄家渡过一切难关,是他亲手推掉了这一切,是他毁掉了他们之间的可能,是他薄家亲手将妈妈拒之门外。
薄光看着薄荷,目光深沉而又内疚,表情痛悔而又纠结痛苦:“让我见你妈妈一眼……让我只见她一眼?”
薄荷一声冷笑:“现在,你有多后悔当年的所作所为,当年,妈妈的心就有多痛。你以为,她还想见你吗?你永远都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些什么,你永远都不会后悔更不会去想是不是伤害了那些深爱你的人。”一声哽咽,薄荷侧过身去将脸朝向湛一凡的胸膛,湛一凡伸手将她拢入怀中,轻轻的拍着她的肩,紧抿着唇看向薄光:“再尊称你一声岳父。她们都不想见你,你还是回去吧,放过她们,从今往后,没了关系便是。”
“你是什么东西,指手画脚我和她们母女的关系!?”薄光一恼,抬头瞪向好言相劝的湛一凡。
湛一凡眼眸一冷,薄荷最先推开了他,转身目光峻冷的看向那薄光:“他是什么东西?你该不会忘了,他是我的丈夫吧?他是我心中最重要的男人,他还肯尊称你一声岳父,你却骂他是什么东西?你……”薄荷气的全身发抖,却愣是骂不出那一句话,他竟然还怒骂湛一凡!?
舅舅看不下去了,厉声一喝:“你又是个什么东西!?站在我白家门前,骂我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嚣张的畜生,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是不是!?”
老舅一发飚,周围看热闹的人都立即鸟兽散去。
薄光脸色y沉,只怕这辈子他都没被人这么骂过,面子上过不去,心里更过不去。不过许是知道了老舅的身份,也没有吭一声,只是y沉着脸站在那里。
老舅见他的样子十分来气,指着那河便继续而道:“给我滚,滚出我白阳镇,不然你总会知道我的厉害!”
薄光也恼羞成怒,却还是强忍着心底的怒火,面上平静的看着老舅道:“我知道你是小合的哥哥,从前诸多都是我的不是,我赔礼道歉。但我希望你能看在我的诚意上,让我见见小合,我有话和她说……”
“没什么好说的!道歉?我呸!送你一句至理名言,道歉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如果你有诚意,二十八年前就不会让我妹妹自己一个人挺着肚子回来,你就不会将她囚禁在一个地方二十八年!是你,拆散了我白家的亲人,是你狼心狗肺的伤害了我妹妹这么多年,是你畜生的父亲不像个父亲,男人不像个男人。你这样的渣滓,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用?”老舅指着薄光大骂,薄荷在一旁冷冷的看着听着,心里是十分的解气,老舅骂的这些话是她一辈子都对薄光骂不出来的,可是她能听着,就算别人说她忤逆也好,说她不孝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