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康自然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使得那俩小样在背后搞小动作、打打小算盘。

他带着宝月直跑过两个沙丘，然后开始察看周围的地形，又伸出鼻子东闻闻西嗅嗅，似乎在搜寻什么东西。

宝月憋着一肚子疑问，开始还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看到二哥还在搜寻着，忍不住开口：“二哥。你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要不要宝月帮你一起找？”

‘哥都找不到，你上哪去挖。’

德康头都没有抬：“再等等，快了。”

又往东移动了六七十步，只听见德康叫了一声：“找到了。”说完开始扒拉起厚厚的积雪，宝月一个箭步跳上前帮忙。

德康四肢飞舞，厚厚的积雪很快被巴拉开一个大口子，宝月看到一个巨大的黑色牦牛角一点点出现在眼前，可是德康并没有停下手脚，他继续埋头扒拉着，很快，下面又出现了一个牦牛角，接着是第三个。。。第四个。

宝月盯着德康，实在有点不明白二哥扒拉出些牦牛角给她看干嘛。

“贝力克湖的东面也有，这是德康家族领地边缘的标记，用来威慑对阿尔金垂延欲滴、心怀不轨的势力。凡擅自闯入者，杀无赦。”德康一字一顿吐出来。

“那你怎么没有把哈夏、刺头他们全部杀死，还有这群小沙狐。”

“全杀死了谁来替咱们做事呢？这不是主要问题，问题是我们必须离开阿尔金出去闯，这样才能得到更大的生存空间；留守阿尔金，地盘必定会越来越小，最后还是会失去这个容身之处。”

说着德康叹了口气：“宝月你不知道，本来在领地边缘的每一堆牦牛角有几十个、几百个，都是德康家族的先辈一代代积攒起来的威严，可是随着人类的不断入侵，不得不步步后退，最后为了不引起人类的注意，每个领土标记只能可怜地摆上几个意思一下。”

“我们俩会摆上一堆的。”宝月挥舞着前肢，小眼睛瞪得滚圆。

“小崽子。那不是告诉人类这里有厉害的狼族嘛。”德康轻轻给了她一个头皮。

“宝月不会害怕人类的。”

德康摇摇头：“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而是没那个必要去作无谓的牺牲。当我们在某一区域的力量强于人类，他们自然会退却。”

“宝月和二哥一起把凶残的人类打趴下！”

“一起打趴下。。。”

德康习惯性地在牦牛角上用身体磨蹭，然后开始抬腿撒尿，宝月有样学样，就像上个夏季末德康学着阿大的动作。

每一根牦牛角都被留下了气味，德康又把积雪扒拉回去，填埋了牦牛角，带着宝月慢慢往回跑。

赶回凹地天色早已经暗淡下来，刺头和飞毛腿听到动静从洞穴口迎上来：“主上。洞穴里已经打扫干净，里面暖和着呢。”

“宝月。进去看看。”德康对身旁的宝月笑笑。

宝月怪叫一声朝洞穴冲去，差点和刚爬到洞穴口的小沙狐撞在一起，刺头和飞毛腿一看只觉头皮发紧，奇怪的是这回宝月并没有顺势修理小沙狐。

宝月爬进洞穴，通过两个多身位狭小的通道，只见里面豁然开朗，一片十多个身位方圆的大空间出现在面前。

宝月注意到空间的地面是平整的沙土地，一个多身位高的空间顶有点奇怪，深褐色的顶部布满了坑坑洼洼，好像被小老鼠光顾过似的。

宝月好奇地跳起来想触摸一下，看看顶部是什么，为什么看上去很奇怪。德康在身后看到了急忙大喊：“不要去碰。。。”

哪来得及，德康的话音未落，宝月只觉得足垫处传来一阵刺痛感，疼得她倒吸一口冷气：“噢。。。”落下来定眼一看，右前肢足垫中间竟然被刺破了。

宝月抬头瞪着顶部，可是不敢再跳上去触碰。

“你怎么那么鲁莽嘛，给二哥看看。”德康抓起宝月的右前肢查看，还算幸运，没有划开。

宝月这时想起起跳时二哥开口叫住自己，她瞪着德康：“臭二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德康挠挠头皮：“宝月。。。这个二哥还没来得及说你就冲进来了嘛。”

宝月张了张嘴想狡辩，可实在找不到理由，眼角瞄到跟在后面的刺头和飞毛腿在一点点后退，知道他俩想缩到角落里去，一口火气顿时发了过去：“刺头。。。飞毛腿。。。你们两个小样给我滚过来。”

刺头和飞毛腿想不到打扫洞穴也会惹祸上身，哭丧着脸一点一旦往前爬，那速度不会比蜗牛快多少。

宝月看得火气更大了：“谁后到我扒他的皮。。。”

话音刚落，俩小样嗖一声窜了上去。

飞毛腿见到宝月跳上去后叫疼，知道情况有点不对劲，比刺头早一点点往后缩，窜出去时还在刺头后面，等落地停下来，竟然一点也不输给本来在自己前面的刺头。

德康看得有趣：“小样。手脚挺利索。”

宝月可不管这些，啪啪啪劈头盖脸拍了上去。

“公主。。。小的冤枉。。。小的冤枉啊。。。”眼角瞄到德康给了他俩一个眼色，俩小样连滚带爬、抱头鼠窜逃出了洞穴，看得洞穴口的小沙狐再次目瞪口呆。

看到宝月消了气，德康吩咐小沙狐：“向东。去叫刺头和飞毛腿把那团枯草拖进来，大家先休息。”

“二哥。这是个啥洞穴，怎么顶部是这个样子，这么锋利？”

德康摇摇头：“阿大都不知道。听说是好多好多个冬夏前，有几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