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子时，客人们都散得差不多了，杨涟也已回书房处理公务。

墨珏端着一个木盒子，走向杨涟的书房，轻叩道：“先生，晚生来请教些问题。”

“噢，是墨公子啊，快快请进。”杨涟边说边开门。

“不知杨某有什么能为公子解惑的？”杨涟客气地问道。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前些日子抄录了几本圣贤哲言，有些不大懂的地方，还望先生赐教。”墨珏生硬地答道。

“噢？伯钦果然收了个好徒弟，如果现在的读书人都有你这般求学的心性，何愁不能中兴我大明？”杨涟甚是高兴，“快快拿来，不知可是程朱理学，还是王老的心学？抑或是经史子集？”

“都不是”，墨珏将木盒呈递过去。

“噢？天下间除了这几本圣贤书外难道还有什么至理哲言能让公子如此不解？”杨涟迫不及待地打开檀木盒子，发现竟是6本誊录的李卓吾所著《焚书》，其间多为异端邪说。杨涟见到此书，竟吓得连盒子都掉在了地上，大怒道：“尔竟私读这些离经叛道之作，你可知里面写的都是些大不敬的话？”

“知道。”墨珏面不改色，仿佛提前知道杨涟会这么问。

“你既知道，又怎敢将此异端邪说拿来请教我？你这样做可对得起你的师父？”杨涟指着墨珏，大声训斥道。

墨珏拨出匕首，架在杨涟脖子上说：“你可知道我有多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