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林大人都是国之栋梁,深得君上信任。”惠妃说了这一句,话锋又转了回去:“这女人那,成亲之后就是夫家的人了,一切都得为了夫家,可有的时候满心希冀最后却只落得一场空欢喜……终究是个外人呢……还是自己的娘家好,我做梦都想见一见我的父母亲人……可惜,终究是不能了。”
惠妃似在感叹岁月无情,人心不古。林氏却听的怔神,惠妃又说道:“这深宫之中,如履薄冰,年岁愈大,这心里就愈发疲乏,好在,我还有赫儿。”
“五皇子是至孝之人,天下谁人不知。”
“是啊,多亏了有他,我才略解愁思。“惠妃欣慰道。她看着林氏,话语轻柔似蛊惑般:“其实今日请林夫人进宫,是有件事想告知林夫人,只是不值当讲不当讲……”
“娘娘有话但说无妨。”林氏情绪有些低落,隐约觉得惠妃似乎知道了什么。
“林夫人可听说了李相的发妻病逝的事?”
林氏疑惑的抬眼,“这倒是听说了……不知此中可有什么不对么?”
“好妹妹,这事我想了好几日,窝在心里是在难受,总觉得不告诉你,是害了你。”惠妃似乎有些为难,说道:“况且此事牵连到好几位势高权重的朝廷重臣……这话……”
林氏直直的看着惠妃,她忽然有种感觉,惠妃,知道了她的事,而惠妃无论是站在君上的角度还是五皇子的立场,都愿意让她脱离沈家,所以,她说:“惠妃娘娘请放心,今日之事,出你口,如我耳!”
惠妃盯着林氏看了一会,缓缓点头道:“这事还得从王皇后奶娘仙逝说起。李府老夫人是在进宫哭灵那几日在宫中被人做了手脚,最终中毒身亡。这毕竟关系到众多事情,只能先对外宣称病逝。你知道,我掌管后宫多年,这事出在我身上,我不仅要给君上一个交代,也要给李家一个交代。”
惠妃顿了顿,“老夫人的抹额在宫中被人调换了,其中藏了大量朱砂……而这抹额出自芝兰绣坊的祝含英之手!”她见林氏的眸光猛然变换,继续说道:“祝含英技艺精湛,各府教授千金闺秀的女红先生几乎都出自芝兰绣坊,她自己也与宫中一些后妃有所来往。我深觉此人可疑,细查之下,居然……”
“她是沈文瀚的……”林氏想说外室,可想起那纸婚书,莫大的羞辱感涌上心头。
惠妃了然,似有若无的叹息道:“嗯……你说这可怎么办?这个祝含英……沈大人他……”
林氏沉默,她只想快点脱离沈家,他们做过什么,想做什么都再与她不相干……
“昨日沈公子大婚。”惠妃见她不说话,思索半晌道:“祝含英似乎察觉了什么,想要趁此时机离开上京,我自然不能放她走,便将她抓住审问,却从她那里听说了另一件与林夫人有关的事……”
林氏抬头看着惠妃,却并不十分感兴趣。她能有什么事?早年丧子,半生寥落。
“是关于……林夫人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