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生？”樊翎挑眉，她走向镜子，镜中反应出的是截然不同的世界。“镜鬼？”

往生颔首，“若女相大人喜欢这么称呼我的话。”

樊翎仍是感到讶异，传说中知晓过去未来，以精元为养分的镜鬼，竟然在天界，在墨阁之中。

“女相大人可是来核查逆党名单？”往生明知故问。

“是。”

往生勾起嘴角，这让樊翎忽然有种恐惧感，既然往生知晓过去未来，那不就意味着她知道她所有秘密？

往生像是看穿樊翎的所思所想，她直视樊翎，笑靥如花，“女相大人可是怕我知道些什么？”

这个笑在樊翎看来却是令人毛骨悚然，樊翎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往生真的什么都知道。

樊翎定了定神，表情严肃，“你想要什么？”

往生表现出听不懂的样子，“女相大人这是何意？我不过是为天帝办事罢了。”

“……”樊翎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女相当的有些窝囊，区区一个芍药，现在又是镜鬼，都能使她动气。

往生从衣袖中抽出一卷宣纸，手一松开，那卷宣纸就穿过镜面飞到樊翎手里，“大人请过目。”

樊翎打开一看，里面并无她半点信息。这是怎么回事？她抬头看往生，后者只是笑着看她。

“女相大人是还想知道些什么吗？”

“千年前的天谴，九尾狐一族是否有幸存者？”

往生将右手食指靠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天帝有令，任何神仙不可再谈论一千年前的一切。”而后她又将双手背后，“不过你要知道也不是不可以。”

“跟你做交易？你要我的精元？”

“不不不，那吸食精元什么的都是误传，我可是很善良的。”

樊翎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那你要什么？”

“嗯……”往生想了一会后说，“这是第一次，算大人你免费好了。”

樊翎反而生疑，但也没说什么。

“其实大人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吧，我只能说，是。”

樊翎表面不动声色，心里早已咬牙切齿，“多谢了，”樊翎转身离去。

大门缓缓关闭，往生勾起嘴角，露出狡黠的笑容。她缓缓后退，直至消失无踪。

樊翎去向天帝复命，一路上一直在想，原来那个胡十槿真的是九尾狐末裔，只是那凤滜，怎么敢明目张胆将她带到天界，还这么招摇？他就不怕天帝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

重炎就是为这个胡十槿挡去天雷，他们一个个，究竟想干什么？

樊翎不知她到底要不要将此事汇报给天帝，但她又想，会不会天帝早就知道？他在默许？怎么说，凤滜都是他的表兄，且一直忠心耿耿。

她真是有些看不懂天帝和凤滜的关系了。

见到天帝，樊翎呈上名单。然而天帝只是打开扫了一眼就烧掉了。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

樊翎虽不解天帝的行为，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告退。

樊翎走后，天帝走下朝堂，去往凰瑶的寝宫，凰瑶正在梳妆台前整理发髻。

凰瑶见他来，连忙站起来，“陛下。”

“你坐下吧。”天帝走近凰瑶，双手搭上凰瑶的香肩。

“陛下可是心情不好？”

天帝没有回答，只是唤她的名字，“阿瑶。”

凰瑶等着他继续说。

天帝抚起凰瑶的秀发，“你可会永远陪在我身边？”

凰瑶温柔地笑，“陛下说得是什么话，妾身当然会永伴陛下。”

听到这话，天帝如释重负，露出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