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古一拉起了她的手，因为那张堪称帅气的脸上浮出了浅笑。

白眼仍旧是那样的白眼，灰角仍旧是那样的灰角，正如那淡灰色的轮回眼还是那种轮回眼。只是这副笑容，实在和善的让小南有点心慌。

大筒木一族……有善人么?

“何为善?”

古一问，小南开始心悸。

这家伙，没想到……

“虚境乃吾所创，境中万象吾皆可见。”

言罢之时，古一拂手，场景如镜花水月般变化，从小南熟悉的，到不熟悉的场景，一一展现，这些有她经历过的，也有她没有经历过的，一眼万年兴许就是如此。过于庞大的信息量涌入大脑，小南第一次觉得自己智商是真不够接受这些庞大的信息量。

步伐难免有些踉跄，欲要摔倒之时，是古一扶住了她的身体，也是古一给出了那几近宽慰般的笑容。而后，一根白皙如玉的手指点在眉心，那些因为过大信息量而产生的疼痛和眩晕，瞬间变得清明来开。

古一……这家伙……

“如此，何为善?”

他又问。

在接收那些信息之前，小南觉得这个问题很简单，但是在接收这些信息之后，她答不出来。

良久之后，小南问了一个无关善恶的问题。

“为什么是我?”

“吾见汝，故为汝。”古一如此答复，然后他不纠结于何为善这个问题了，然后他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何为生命?”

小南当真不知如何回答。

“白云过隙，蜉蝣一瞬，吾不知。”

古一是这样说的，他的目光又变得深邃起来，这一次眼中充满了困惑。甚至，多少带了些惆怅，这个时候他的目光像极了一个……人……

小南没有回答这话，只是问了别的。

“我该怎么做?”

古一摇头，他收回那惆怅的目光，看向小南的时候，又恢复了那种慈爱与关怀，充满了温暖，像是在看什么让他渴求的东西。

“汝知，吾不知。”

小南快要绝望了，她退后一步挣开了古一的手，面上是少见的剧烈情绪起伏，她看着古一，然后一连退后几步，眼中是一种极其崩溃的情绪，此时此刻她根本没有那种对于强者的畏惧，更没有对于那种力量之差难以弥补的惶恐，更像是一个后辈对着前辈做出任性事情的无理抱怨。

“那你给我看干什么，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把这些东西收回去，我不想知道这些，我是来灭大筒木一族的，只有你们都死光了，我们的家乡才能高枕无忧，是你们先侵略我们的!!!”

小南崩溃到失态，古一却仍是慈善祥和。

“汝可是在守护?”

“这不是守护!!!只是该做!!!”

古一不说话了。虚境之中沉默了许久，一直到小南平复了情绪。她转身远离了古一，也远离了古一前面的神树，那里正上演着一个大筒木的诞生与没落。

“送我出去，再也不要带我来这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吾已见汝，此为汝之命运，不可逃。”

小南没能停下脚步，也没有侧首回望。

“预言和命运什么的，这两样我都不信，你挑错认了，也选错人了。”

声音消散之时，属于小南的身影也消散于虚境之中。古一看着空无一人的虚境，也看到了逐渐开始崩塌的虚境，然后古一露出了安然的笑意。

“汝所言，吾亦所见。”

……

小南觉得一定是她睡觉的方式不对，不然绝对不会睡了十几个小时候还是累的要命。极寒的夜已经过去了，现在是炙热至极的白天。光是站着不动就会淌下汗液，至于那些在木遁造成来的凉棚之下练习飞行忍术的同伴们，小南表示出了极大的敬意。

唔，这个敬意，大概是送去了一个水遁·水乱波吧。

大面积的水从天而降，将勉强飞起来半尺的角都又拍在地上。

“啧!小南，你诚心捣乱吧!”角都如此表述，小南摊手表示，“我这是在对你们奉上敬意，帮你们降降温，再这么下去都要中暑了。”位于阴凉处的小南如此回答，她本身就擅长空战，所以不是那修行‘大军’中的一员。提及中暑，作为医疗忍者全程跟随的小樱立马停下动作表示。

“中暑?谁中了，我有带了药。”

她也在进行飞行训练，虽然迪达拉的黏土鸟可以让众人在空中作战，但是说实话经过和月式的战斗，这样的‘作弊’行为，并不灵活。

“再不降温，就真的中暑了。”更木北如是说，她不需要修行飞行之术，但是体术仍需完善，衣袍被汗水浸湿，几步走到小南身边，尚未触及身前，直接被小南拒绝。

“诶，离我远点，太热。”

更木北嘴角抽搐，这又不是抱着她睡觉的时候。不过即便如此做想，还是保持了一段距离，伸手的时候，小南已经领悟到了更木北的所求，水遁忍术发出，从头浇到尾，在这极热的地方，确实是生出了凉爽之感。

至于另一边刚刚被浇的透心凉的带土，又开始热了起来，冲着小南说道，“诶，你会不会下点暴雨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