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到是我唐突了，总之你没事就好。”

更木北如此说，卡卡西面罩下是真的染上了愧疚之态。和眼前的非人交谈下来让人很舒服，至少在此时此刻他的心情被人顾虑着，即便是非人却也同活在一个世界之下，即便是非人也有着作为人的感情。释然感升腾，带土和她这么要好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事儿。

“对不起。”

道歉来的突兀至极，更木北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视线稍有异色，是面带困惑，而后解释自然而然。

“各种各样的事儿吧，以前多少是有些失礼之处，我----”

声音未能继续，更木北摆手打断笑笑道，“无妨，好歹我也是个忍者，你的所做所为又不是不能理解。与其说这些还不如好好找佩恩道谢。”

卡卡西面色一囧，身为羞愧。据带土所说救活他的是轮回天生之术的逆天之术，就算不至于要人命，但也承担了巨大的风险，为他一个‘敌人’做到这一步，卡卡西真觉得道谢什么的根本不足以表达不了什么。

“呵呵，说笑的，不用放在心上。”

“诶?”

卡卡西一脸懵逼。

“佩恩是那种想做便做的人，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不指望得到什么的人回报，你就理解成一时兴起吧。”

一时兴起救了卡卡西，一时兴起……流放了尾兽，一时兴起……大闹了木叶……一时兴起……绑架了风影……

卡卡西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木北也不逼迫他说什么，良久之后，幽幽叹息出自于面罩之下，卡卡西又玩起了月牙眼，抬头看向更木北的时候那笑容实在难辨情绪。

“真是任性的首领啊。”

是褒义还是贬义都不重要，许久以来卡卡西想不明白的东西，这会儿看着更木北的时候倒是有些明白了。晓还真是个恐怖组织，以打破忍者世界的规则为规则，干着亦正亦邪的事儿。其实正邪之分又哪能分的那么清楚呢，只是大部分的人将利己主义作为行为准则，然后有那么一个地方和大家不一样，也就成了所谓的‘恐怖组织’了。如果换位处之，卡卡西扪心自问，自己绝不会救。

“那个，有一件事儿可以问一下么?”

卡卡西发问。更木北点头。

“你们不担心我将此处的情报传达给木叶么?虽然这个时候我的处境算不上好，但是我终究是木叶的人。”

这回更木北笑出了声儿。

“还真是有意思。”

“诶?”

“数年前，鼬刚加入晓的时候问过我类似的话。”

卡卡西微怔，联想到宇智波鼬的所作所为，实在不明白他是问出了什么样的话让更木北会产生这个的疑问。

“卡卡西，我本不该多言，但是既然你这么问，那我有些话确实想对你说。”

“嗯?”

“这世界上有多少能拥有第二次生命，你知道么?”

卡卡西对于这个问题困惑无比，不过不等他回答，更木北已然道。

“说来话长，我不知道你对带土的事情了解多少，但是我想说，能让那家伙方寸大乱的也只有你了。”

更木北笑，侧目看向卡卡西的时候连眼睛里都带着笑意。

“对于他来说，你永远都是他的英雄，卡卡西，长、佩恩说过，带土的一生就是一出悲剧，而现在他能改写这场悲剧，那为什么不做呢?这是佩恩救你的全部原因，他是为了带土才让你继续活下去，只是如此简单，什么阴谋诡计都没有，他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为了带土，也为了你自己。”

卡卡西其实在不知道在重逢带土之前，他做过什么事情，宇智波斑一事儿更是无从得知，此刻听到更木北提及，哪怕只言片语，也能从中了解到曾经的带土是一种怎样的让人胆战心惊。

沉默良久之后，卡卡西又问。

“抱歉，那个时候用木遁重伤你的人是带土吧。”

所谓的重伤，那便只有那一次了。更木北笑笑点头，“嗯，也难怪那个时候我总觉得你的眼睛让我有些熟悉感，谁曾想到原来是一双。”如此说着，微微叹息又笑道，“卡卡西，往事随风，过去的就过去吧，何不活在当下。”

那数年前的囚禁，这么多年来所遭遇的苦难，更木北一句往事随风就此作罢。卡卡西不知是该赞叹一句胸襟宽广还是该说一句圣母白莲。更木北为人如何，他并不清楚，所有的了解也只是他人所述，所有的认知都仅限于她所做过的事情。而现在她还在宽慰眼前的‘敌人’。

处在木叶的角度对更木北的评价，这个人，不，非人当真是可怕，处在同一立场，还真不知道是如何评价。

良久之后，卡卡西叹息摇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终生都不想与你为敌。”

更木北笑笑，不做答复。

“不过你可以放心了，我没有把这里的情报告知木叶的打算。虽说我是木叶的人，但是有句话你说的对，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拥有第二次生命的，我这一生于木叶问心无愧，对带土却是愧对良多，我会好好活下去的，佩恩先生救了我，无论如何我都想回报一些，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只是我终究是木叶的忍者，要我做对不起木叶的事情，我是做不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