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晔每说一句,颜婵的脸便黑一分,说到最后,已是面如锅底,斐元见状不妙,这姑奶奶的脾气可不是好惹的。
可是颜婵忍了又忍,她没忘了自己此行是为了什么,若是在此与日晔起了冲突,只怕于大事有碍。
她深吸了一口气:“世子不介意,但是我介意,我不喜欢妖。”
“难道姑娘自己不就是妖吗?姑娘以人身修妖术,到头来却看不起妖,那又为何跑到这妖的国度,姑娘好生矛盾。”
“我……”颜婵竟觉得无言以对,这个青丘国的世子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人实在看不透砌,其实她并不担心日晔是真的看上了她,只当他是故意拿言语调笑于她,占些口头便宜,毕竟此人并不爱女色。
她自己都忘了,自己早已不是灵剑山的弟子,她修的也不是道家仙术,而是妖术,在那些仙家眼中,只怕她也是妖怪吧,可叹自己一直还以妖怪论别人。
柳子恒出来时面色有些凝重,颜婵心里咯噔一下,莫非他们三人到来的意图已被青丘国主识破。
柳子恒却并未看颜婵,对日晔道:“日晔世子,你父王要见你。”
日晔点头,拍拍手,立刻有人上前来,他道:“这三位是父王的朋友,也是青丘的客人,你们去安排一下。”
立刻有人领命而去,日晔朝他们颔首,然后离开去了青丘国主处,颜婵这才道:“柳子恒,你与青丘国主说了些什么,怎么费了这么些功夫,他知不知我们此番来所为何事。”
柳子恒似是有些忧虑:“青丘国主身体不济,怕是大限将到,而青丘国的族人正在日渐减少,怕是修仙之人所为,他与我所说的便是这些事情,并未提到圣物。”
没有提到圣物,怎么会没有提到,他与青丘国主有这两百年前的交情在,若是顺势提起,说不定可行。lt;gt;
不过,青丘国的族人还在减少,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五年前斐元放跑了关押在遥山的狐妖,而遥山中人并未就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若是如此,青丘怎么会没有半点动静,任由仙门欺凌。
“反正此圣物就在青丘,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若是向青丘国主提出索取圣物,到时候他不允,反而生了警惕之心,将圣物收好,到时候我们更是得不偿失,所以,我们先暂时住下来,打探清楚圣物的下落再想对策。”
柳子恒看出颜婵的心思,如是说道。
“你与青丘国主两百年前究竟有何交情,这交情竟抵不过一个圣物。”
“两百年前,青丘国遭到一场大的杀戮,死伤惨重,当时青丘国主也曾受了重伤,恰被我遇见相救,对他而言,我是救他一命的恩人,于我而言,只不过是顺便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柳子恒简单将事情说出,颜婵却听出其中意味,对他而言,他不想以两百年前的一个无心之举而向青丘国主施压索取,他宁愿凭自己的本事去夺取,也不愿那般,说到底,还是他身为魔尊的骄傲不允许他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