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驰目眩,那种境界真让人神往,我现在也至少有望到那座金丹高山的资格了。终有一天,我也会攀到那座山上,我父亲还在那座山更高的地方。
“昂山宝焰的骨制双棍好像满特殊的,和师傅神兵的几次接触居然没有被摧毁?岛上有什么灵兽的骨骼能匹敌中品神兵吗?”
慕容芷提出一个疑点。
“材料是金丹武者的尸体,他父亲昂山素辉的两根大腿骨做成。”
王启泰插话。
“呀!”
我一阵恶心。居然有这种人渣的儿子。
“当年兄长杀掉他父亲,是我主张把尸体交还给昂山部落的,以表达我们华夏人对勇士遗体的尊敬,争取白云部落的人心和好感。每想到昂山会这样处理尸体,我至今还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
——这样的人渣应该早点杀掉为好,
我看昂山宝焰那张老得像妖怪的脸,明显就是彻底的反派,任何人杀掉他我一点心理负担也没有。
木鸟在两个死斗的武者盘旋,我建议王启泰把高度调整在十丈上空,这样昂山宝焰作为金丹武者不可能爆发气突然弹跳上木鸟。
“这个我明白,兄长一爆气也能像跳蚤一样的蹦六七丈高——你们脸上怎么忽喜忽怒的,战况怎么了?”
“请冲下去接应,他们快进入要紧的决死战斗,昂山宝焰就要露出一个破绽,师傅在一个选择的关头。”
慕容芷说的空隙是昂山宝焰双手棍的破绽,就像风暴中的透出的一丝阳光,是王启年的胜机所在,也是昂山宝焰的死兆——他们战斗了一刻钟点,昂山宝焰还是累了,一丝几不可察的线似白气悄悄从他百会之穴冲出,他制造的墙忽而泡影般连续出现了许多只存在几十分之一呼吸时间的洞,这些破绽充满了胜利诱惑。
把铁脊矛刺进去,至少能重创昂山,获得意料之外的战果;如果王启年现在抽身离去,昂山来不及阻挡,他的围捕计划也基本宣告失败。
选择权在王启年手上。但即将到来的胜利也让胜利者晕眩。
——那些破绽也可能是陷阱,昂山的气消耗速率虽然极快,但目前存有的气量还是稍高于王启年的气。他或许把自己的身体做诱饵,准备做近身后的反击。
如果现在脱身离去,是最安全和保险的选择。我方已经收割了近六十个土著内功境界以上武士的性命了。
我代入到王启年的处境想象他下一步会如何做。
——金丹武者的气和他们的武道之心一样古井无波,看不出他们的心境变化和未来的出招。
我只能去代入脑补。现在旁观的我会选择退去,因为我还不是强者,没有强者的心态。
如果我是王启年那样的强者,我该怎么选择呢?
“请冲上去接应!”
慕容芷对王启泰说。
“但是……但是兄长刚才做了个手势,让我观望。”
“什么!”她喊。
也吵得我心神不宁。女人好烦啊。
王启泰无奈道,
“兄长杀性已经起了,只有一方倒下才会放手。”
……
“杀!”
战果,更大的战果!
强者心态的一面是不知进退,另一面是赌赢得一定是自己。
这一次我的脑补和他的选择合拍了。
王启年的铁脊矛终于刺入了“墙”上稍纵即逝的一个空隙,
“突”地扎透昂山摆设般的藤甲,从他的背部捅出,昂山的心口被戳出一个透明窟窿!
铁脊矛各块铁背蜈蚣壳“腾”地分解,延展成一条四丈长的暗星铁锁。钻出昂山背后的矛尖似有灵性,扭动蛇一般的链身(现在称“锁链”更合适),窜上了昂山的一条手,瞬时把那条臂绑了起来。
他那条被缚手上的死人大腿骨棒(我简称为“腿骨棒”吧)落在了地上。
——这是王启年在用“柔”控制矛像蛇一样扭动,简直如同魔术一般。
胜利了吗?就算是金丹,昂山不死也半条命去掉了!毕竟是心房被破,一手被缚,即使金丹武者的生机再强大,也只能垂死待毙。
“好戏才开始,我不会放过难得和你近身格斗的机会,你兵器的优势被我的苦肉计完全抵消了。”
我们三人皆惊。
王启年咦了下。
苍老的昂山宝焰如同报丧的大乌鸦一样阴笑起来,像极了黄泉来到阳间索命的鬼物。
——心脏被透而不死,难道说他已经死了?
《搜神记》里怪力乱神的东西在我脑子里冒泡,我承认我遇到了常识之外,不能解释的事情!
昂山扔到了手上仅余的一条腿骨棒,整个人立刻干瘪了下去,但诡奇地是唯一可以活动的那条单手开始膨胀,随着身体的缩小而等比例的胀大,在短暂的几个呼吸内超过了象腿的粗大,有着烧铁那样灼热的红。
“弃矛快逃!”
我和慕容芷齐声喊。
王启年连锁链一道猛地被昂山宝焰那条巨妖般的手臂拽到三尺之近,昂山的一脚如同手臂那样灵活地夹起落地的那根腿骨棒,径直插入王启年的足上。
腿骨棒的末端陡伸出骷髅的五指,把王启年之足钉死在大地之上,他完全无法脱身了!
“喀嚓。”
那条巨妖般血气膨胀的手臂把王启年的头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