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徐妈磕磕绊绊地跟她解释了事情的经过:“前段时间楼上卫生间坏了一直往下滴水,我就上去跟他们家说,他们说马上修好,结果过了一周还是滴水,把咱们家房子卫生间的墙,还有你和香香那间房的墙壁全都泡坏了。今天我不在家,中午你爸上去跟他们家理论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就打起来了。”
徐妈没能亲眼所见,她赶回家的时候看到徐爸一脸血,她公公在一旁守着差点背过气去。
徐串串只知道她老爸伤到了头部,不知道具体的打斗情形如何,她也不敢想。她心情凝重地放下手机,第一次感觉到恐惧。
如果她爸有个好歹……
慕容诗尽职尽责当个司机,每次等红绿灯时就停下来握一握她的手,安慰她说:“没见到人,先别胡思乱想。”
徐串串也不想的,她心里很慌张,眼泪毫无预兆流了下来。她怔了怔,用手背一抹,哽咽着说:“谢谢你。”
虽然她动作很快,但慕容诗还是看到了,心口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
慕容诗松开方向盘,伸手抱了抱她,给她一个轻吻,说:“一定会没事的,别怕。”
事实证明慕容诗是对的。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到达县城,慕容诗在徐串串的指示下直接把车开到县人民医院。
手术已经完成,徐爸后脑勺被缝了九针,除了轻微脑震荡,其他无大碍。
看到徐爸,徐串串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据徐妈说,打架的双方都挂了彩,徐爸是头部受伤,另外那个胳膊断了。
直到上了车,徐妈才注意到慕容诗:“这位是?”
徐串串坐在副驾驶座上,扭过头去,说:“爸、妈,这是我朋友慕容,她一听说我爸出事就陪我回来了。”
徐妈忙不跌地道谢:“谢谢你啊。你们想吃什么?我去买点菜给你们做好吃的。”
慕容诗开车目不斜视:“阿姨您客气,我不挑食,吃什么都行。”
难得回家一趟,徐串串想了想,说:“我妈做的串串特别棒,要不让她给你做这个?”
慕容诗抽空看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吃串串?”
徐串串以为她不喜欢:“其实跟麻辣烫有一点点像,你想吃吗?”
慕容诗勾唇一笑,说:“当然想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很正常的对话,徐串串却从慕容诗表情里读出了一些微妙的东西。
仔细一品,才发现刚才她们那些对话很有歧义,徐串串有点搞不懂,慕容诗到底想吃的是她老妈做的串串还是她……
这种时候怎么还想这些!徐串串脸微烫,伸手在她大腿上掐了一下。
慕容诗面无表情仿佛感觉不到痛,只是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加明显了。
车子停在一栋陈旧的筒子楼前,徐爸和徐妈先上去,徐串串等慕容诗泊车。
烈日炎炎,徐串串脸上被晒出一圈红晕,等慕容诗走近,她指着身后的旧楼,说:“我们家有点破,你别嫌弃啊。”
慕容诗失笑道:“我又不是那种势力的人。”
“还有,我们家住五楼,没有电梯。”
“没事,走吧。”
楼梯很窄,而且坡度很陡,徐串串担心她穿高跟鞋不方便走,扶住她一条胳膊。
慕容诗挣脱开,改为牵起她的手,说:“我可以的,你别把我想得那么娇弱。”
徐串串看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手,默了默,说:“等会儿进去了你收敛点啊。”
“收敛什么?”
“就是别做什么暧昧的事,也别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慕容诗张了张嘴,说:“我觉得我有点冤。”
徐串串瞪她:“哪里冤!刚才在车上你就乱说话!”
“我乱说什么了?”
“……”
“就因为我说了吃串串”慕容诗一脸无辜。
徐串串撇了撇嘴,哼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慕容诗屈膝,在她耳边轻轻吹了一口气,说:“好吧,我承认两个人串串我都想吃。”
“……”
“谁让我这么饥渴难耐呢。”
“……”这女人记仇!
看着她的脸一点点充血,慕容诗哈哈大笑。
徐串串捂住她的嘴,“嘘”了一声。
慕容诗拿开她的手,正色道:“没想到我居然是以这种形势来你家做客。”
徐串串苦笑:“我也没想到。”
家里情况比想象的还要糟糕,看到那些被泡发的墙面上已经长了霉斑,徐串串气不打一处来,扬声说:“妈,必须让他们家赔钱!”
徐妈扶徐爸在沙发上躺下,走过来,叹息道:“赔是一定要赔,不过要等他们家先把卫生间修好,不滴水了这房子才能重新粉刷。”她看了一眼慕容诗,“你先陪你朋友,看电视什么的都行,我出去买菜给你们做串串吃。”
慕容诗礼貌地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不用,你坐吧。”看着徐串串,徐妈话锋一转,“对了,徐香香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