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上为何,忽地想呕吐,明明是冰冷的东北天气,胸口一股热酸却在做怪。
弓箭队人数大减,清岚已然轻松许多,他抱起少艾,猛地冲过来,占领了天苍雪原本的安全之地。
“苍雪!”清岚放下少艾,一把拽起天苍雪的衣领:“停止这场无意义的争斗吧,你还有越天城,还有无数人的爱戴,还有似锦前程,根本没必要把自己逼的那么紧!”
“不……不……”天苍雪摇着头,突然邪邪笑起来:“大哥你不明白,没有退路,我根本没有退路!”
“没这回事!根本没人逼你,是你自己逼自己而已!现在越天城的掌门是你,你根本不需要听爹的那套,他自己迷失了,就要逼迫他的儿子,他的子子辈辈陪他一起,谁都不准走出这迷宫!”
“不是这样的!”天苍雪吼叫着,挣脱开清岚的手:“我是……自己想成为武林第一,与爹无关!我自己……是我自己!我没有迷失,我是对的,我所做的全是对的!”
“苍雪!”清岚紧握住苍雪的双肩,他感觉到弟弟在颤抖,为什么要颤抖?如果你真的没有错,为什么要像个孩子般颤抖?“放下吧,只要你放下那些东西,你就会快乐了,你被压得太重了。”
“放下什么?你要我放下越天城的掌门,和你们一样,被武林背弃,一辈子只能活在阴暗中吗?”天苍雪嘲弄地笑。
清岚摇摇头:“不,是你心中的压抑,你被所谓最强的掌门逼到如此,逼得忘记了仁义道德,忘记了什么才是最重要的,为了一本所谓最强的武功秘笈,居然欺骗别人,伤害别人,甚至要杀人!苍雪,我还记得,我最后一次和你去狩猎时,你说杀害小动物太残忍了,为了自己的一时荣誉与快乐,居然毁灭一个生命。那时那个清澈的目光去哪里了?你告诉我,那个善良到宁愿被爹骂无能也不愿伤害动物的小男孩,到底……到底在哪里?!”
天苍雪愣住,他坚信自己没错,可是嘴里的声音,为何失了气势:“那是我……小时候太蠢了……要成功,要做大事,当然要学会……残忍……”
“残忍?用残忍换回来的名利,又有什么用!最后没有人会陪着你,一个人,即使得到武林第一的名号,又什么用!”
墙头上,素仙衣从西往东,已将所有人解决,擦擦双手,一把扶起气喘如牛靠剑撑着身体的华羽。
“我不需要你扶。”华羽嘴里虽逞强,却并没有推开素仙衣。
“这么几个人就累成这样,我实在怀疑你到底学过武功没有。亏你还是晴王府的带刀侍卫,晴王爷就是想自杀,也不需要用这么烂的方法吧。”素仙衣不忘嘲笑几句,说着几手拔出华羽身中的三、四根箭,痛得华羽“哇哇”大叫。
幸好没射中要害!
素仙衣随手点下止血穴,口不饶人:“蠢驴,这么几根破箭也避不开。万一少艾回头责骂我让你受伤了,损害我们师徒感情,看你拿什么赔我!”
华羽无奈得斜眼扫视过这个美丽动人兼在打他的少艾主意的男人,他实在没力气再和这人争执了。
天苍雪已感到无力,清岚握着的力度却没减轻:“苍雪,你要什么时候才能看清你自己?”
“大少爷,这可不行啊!你怎么能唆摆少主呢?”
背后冷嗖嗖一声,清岚猛地回头,只来得及推开少艾已无法避。“咻”一把弯月钢刀闪出,只见寒光浮过,清岚向前倒去,背后结结实实挨了一刀,皮开肉绽,鲜血飞溅,旦见一滩赤红,清岚紧皱眉头,倒在天苍雪面前,没爬起来。
“清岚!”
少艾正想扑过去看清岚,一只玉白纤手挡住她。少艾抬头,师傅不知何时已跃下墙头,立在她面前。
素仙衣收了笑容,看着面前阴暗处一双死神般的眼睛,如一汪沼泽,黑压压地,浊不见底。
华羽不如素仙衣轻功了得,慢慢爬下城墙,这才跑到少艾身边。有华羽在,素仙衣才略为宽心,放下手任由两人过去查看清岚伤势。
华羽到底是习武之人,他微微掀开清岚背上衣衫,只见伤口极深,血流不断,使力者武功必是深不可测。这一刀,分明是要置清岚于死地,若非清岚反应快,在极短时间内转换方向,此刀是必死无疑。
华羽撕开干净布,简单扎住伤口,回复素仙衣:“伤口极深,我看要马上送他去大夫处。”不然很危险!后半句没道出,自是怕少艾担心。
素仙衣一动不动,凝视着黑暗的腐朽双目,无奈叹道:“知道了,你和少艾快带他离开,这些小杂鱼我会对付。”
黑暗中的人影移动一下,又停住,犹豫些会儿,才缓步走出来。面目和蔼的老人身着武衣,手提巨型弯月钢刀,步伐矫健,哪里如面孔所见年迈。
“能有当年天下第一的白皓月做老朽的对手,是老朽的荣幸。”刀伯笑盈盈道。
素仙衣看得分明,此人眼中哪有半分笑意。
天苍雪仿佛失了分寸,眼神恍惚,无力地坐在地上,突然轻声道:“没有……没有人能赢刀伯……”他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