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十分复杂,你一人孤身陪伴我,我总怕你会突然就走了,像上次一样,因为这皇宫里,除了我,就没什么好牵绊你了。我只怕有一日你想开了,就会丢下我离去。”
“不会的,然儿,我说过的,只要你还需要我,我都会陪在你身边。”白洛天把她紧搂入怀里。
步陌然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流下来,哽咽地说道:“世间安得双全法,我原本以为我会负了你,从此不再相见,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师父,我们两人相依为命二十几年,你一旦离开我了,我定会很难受。”
“不会离开的。”白洛天抚着她的青丝,空落落的胸膛似乎一下子充满了。有了步陌然这番话,无论以后如何,他都能熬过去了。
“所以我现在就想,把他们安置在宫外,他们依旧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只是我可以让他们任意出入宫廷,也让孩子们叫他们父亲,叫你父后,偶尔他们想孩子了,还可以带出宫去玩耍,也好过在这皇宫囚禁一辈子。”
在皇宫住了七八年,再加上梦中的二十几年,步陌然对这皇宫其实,没啥好感,总觉得是一个精致的牢笼而已。即使她是一国之君,还是得守着一些祖礼,这段时间她做的事情都让御史说了好多次,说她不尊礼法。当然,他们不敢当面说,但是茅清泠和太上皇那边会来说教。
所以,当上了女帝,其实也不能随心所欲,该遵守的都要遵守。皇宫这地方,她本来不喜,只是,当这里面有了自己的孩子和爱人时,也就甘之如饴了。
如今不让他们三人进宫,也就不会时时相对,步陌然觉得,他们各自有一方天地,兴许心情就没那么纠结,她也不用疲于奔命,里外不是人。毕竟,住在一起,那四人又不是安分的主,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会有摩擦的。
白洛天的冷眼旁观,阎烈阳的冲动鲁莽,聂惊郓的胡搅蛮缠,凤盏的精于计算……这简直就是一锅粥,随时会溅起水花来烫到她,所以还是分开为好。而且,现在看起来,白洛天一人对上三人,不合算。
“呵呵,也是为他们好。”白洛天转念一想,知道步陌然这么做的用意。
一是他不用时时看见他们,也不用常常黯然;二是阎烈阳和白洛天还可以在朝中任职,不必遵守皇夫的规则,做事也随意些,能发挥所长。
“你同意啊?”步陌然询问他的意见。
“很好,省的我看见他们恼火。”白洛天微微一笑,掏出手帕替她拭泪,取笑道,“你最近倒是越来越爱哭了,是不是因为生孩子的缘故哦?”
“大概吧。”在白洛天面前,步陌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直接道,“最近压力大得很,感情的是最是伤身,还好,我想通了,现在事情也解决的差不多了,我原先还担心怎么说服他们不入宫,现在好了,借口都给我找到了。”
“你呀。”白洛天点点她的额头,笑道,“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嗯,哎,我能做的就是这些了,天高任鸟飞,外边比皇宫更适合他们。”步陌然擦干眼泪,见解决了自己最大的心事,心情好了许多。
两人于是继续走回去。
刚到寝室的门口,步陌然刚想问他在哪里睡觉,就忽然听到一声脆响,天空中已燃放五色烟花,万丈光芒,点亮了沉沉黑幕,复又滑过天际,冉冉隐去。
步陌然欢呼一声,道:“一定是母后他们在放烟火了。”果然,前方的宫殿里就传来了众女齐声的娇呼声,莺声燕语顿时响成一片。
“今天是中秋,乐一乐也好。”白洛天答道,“倒是你不孝,光顾着陪我们了,忘记其他人了。”
“我这还不是想趁早解决事情。”步陌然白了他一眼,继续仰头看着烟火。虽说她在现代看到的烟火比这里不知灿烂多少倍,但此时有白洛天在身边,有无事一身轻,感觉自然不同。
“呵呵,他们在看热闹,我们也该做自己的事了吧?”白洛天浅笑,眼睛灿若烟火。
步陌然却是呆了一呆:“我们还要做什么事?”
白洛天却是欺身过去,在她耳边笑道:“别装糊涂,然儿,你心头大事解决了,而今孩子们也满月了,是不是也该顾着我了?”
这话一出,步陌然只觉得他温热的呼吸围绕在耳畔,声音带了几丝盅惑的意味,将周围的空气熏染的氤氲迷离,空中再有灿烂的烟花,她也看不到了,只觉得他的气息让她有些透不过起来,忙略略往后一仰,轻声道,“你有什么好顾忌的?”
“一年了!”白洛天轻轻叹息,把步陌然抱入怀中,走进内室里。而后,他也不点灯,接着廊上的宫灯,屋中的光线很是黄昏,朦胧中他只隐约看得见她身体的轮廓,在昏暗中划出柔美的弧线。
步陌然的眼眸闪亮,楚楚地凝视着他,无声胜有声,她眼中的光芒逐渐烧去了他的理智,心头的火越烧越烈,无法遏止,手指在她的颈间轻轻地暂停片刻,再也按捺不住,一手揽过她的纤腰,便向她俯过身去。
步陌然早就有心理准备,孩子已经满月多时,白洛天看她的眼神也一日比一日灼热,他知道他的不安,他的怜爱,知道他想通过另一种方式,更直接地表达出来。
如今,这个夜晚,只怕他会如愿了。
步陌然轻轻呼出一口气,只觉得他的身体热的发烫,眼眸中的两簇火焰燃烧得十分炽热,清俊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