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她贴身的女官,她有功名在身,可以做其他管,其实可以不必在她身边做事的。
“外放?”颠茄有些不安了,道,“为什么?小姐,我不想离开你,自从我难产那日后,我就一直想着要留在你身边。”
步陌然叹了口气,轻声道:“我只是觉得,把你留在身边太委屈你了。”说罢就摆摆手,突然失去了谈话的兴趣。她想起了前几日她和白洛天谈话的情形。
左丞相秦熔在她怀孕期间已经做了太多的事,有些甚至是越权的事。先前,在茅长鸣在,秦熔即使是个右丞相,手中还是没多少权利的,但现在不同了,他已经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左相,不同往日。
人一旦尝到权势的滋味就不容易放手,也许他也一样。
记得她在看奏折的时候,白洛天问道:“然儿,你是不是动了什么心思?“
步陌然不语。
白洛天却笑道:“难道不是吗?卧榻之旁岂容他们酣睡,左相再如此发展下去,结党私营,那成为第二个茅家是迟早的事,而你对付秦家也是早晚的事,不会为了颠茄或夜子腾一个人就会放过他们家。”
见步陌然沉思,他又道:“我觉得凤盏就挺好的,做事很有分寸,知道你信任他,所以也一直没做出让你失望的事。”步陌然当时没说话,但她心知白洛天说的没错。秦熔与她相互扶持的时节已经过去,秦熔现在做的一切,已经引起了她的不满,再加上有颠茄和夜子腾在她身边做事,他更是毫不顾忌,这次她怀孕后情况尤其突出,相信过不久,秦家对于她来说已是尾大不掉之势……
而把颠茄外放,相信秦熔也许知道她想干什么,也算是对他的一个警告。说到底,步陌然还是不忍,先前秦熔对她有很大的帮助,只是她不想看着秦家坐大,将来威胁到她的儿子或女儿。
想起尚在襁褓中的儿女,步陌然心有柔软成一片,不自觉地泛出微笑。
她,现在真的变了很多吧?有时候她都不相信自己的残忍和无情。作为一国之君,也许就该如何,总要做一些不想做的事情,万事也不能用感情来衡量,她有时候也会怕自己迟早有一天会变得面目全非,但是只要一想起有师傅陪在她身边,她总觉得做什么都不怕。
所以,师父一定不要离开她!
颠茄默默地跟着她身后,思忖着什么。
“好了,你回去吧,晚了,有人来接我了。”步陌然打断了她的沉思。
颠茄忙点点头,正准备离去,步陌然就突然把她叫住,哑声道:“颠茄,你劝劝你父亲,不要太过于激进。”
颠茄一震,目光闪烁,猛地点头。
步陌然站在原地目送她离去,远处的碧儿忙走到她身边。
“你也下去吧。”步陌然接过她手中的灯笼。
碧儿看着正在走过来的人,点点头,转身就走了。
“这么晚还没睡吗?”步陌然看着走近的人。
凤盏微微叹息,灯光下,长身玉立,玉树临风,白皙的俊脸闪着温润的光泽,他轻轻一笑,道:“我等你,你还未回来,我怎么会睡得着?”
“那现在就回去吧。”步陌然走到他身边,看着他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把灯笼接过。
孩子出生后他们就一直住在宫里,很少回家,所以现在朝野内外都传孩子是他们的,他们是她的情夫,有人为他们三个不平,觉得没名没分委屈了他们,也有御史和礼部的人递了折子,说要给他们一个名分。
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她和他们的关系不普通。
不想伤害白洛天,她把这事压了下来。
凤盏见自己的话没得到步陌然的反应,就道:“月白风清,正是游湖好时节。陌儿,你可愿意和我一起游湖?”
他的眼睛紧盯着她,眼里有着无可掩饰的情意,这样的眼神,她在其他人眼中见过。
“好。”杯莫停听到自己说。
凤盏又惊又喜,忙雀跃地拉着她的手,快步走了一会就到了御花园的湖边,只见湖面上早就准备好了一艘游船。
快到中秋了,时值一轮明月高悬碧空,数点寒星点缀其上,更衬得长空如洗。月下湖水泛着点点银色的粼光,糊上一艘灯火通明与明月、湖水相互映衬着如梦似幻,煞是好看。
凤盏和步陌然站在船头,见她头戴凤冠,身穿黄色袍服,上面绣着五彩金凤,体态由于刚刚生产,显得略微丰满,面如白玉,双目看似柔和却蕴含着莫名的暗光。
“陌儿——”他低低一叹,从身后搂紧了她。
步陌然的身子一震,看着波光闪烁的水面不语。
“他们现在在哪?孩子们睡了没有?”步陌然低语道,身子微微僵直。
凤盏眼眸一暗,道:“孩子们都睡着了。他们,他们都还没睡,看书的看书,下棋的下棋。”
步陌然于是皱皱眉。
“你没有什么话要和我说的吗?”凤盏在她耳边低语。
“有。”
“快说,呵呵。”凤盏发出一声低笑,更是搂紧她的身子。
“我不知道该如何定义你我之间的关系,只是yī_yè_qíng,结果我们有了孩子,荒谬的是,孩子的父亲我竟不知是谁,而今,你们在我身边,我知道你们都喜欢我,但我总觉得我配不上你们,你们很好,只是我不好。”
凤盏缓缓地放开她的腰,道:“就不能共存吗?我不求独享,只求能待在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