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怔,想起了步陌然五天前在御书房里说过来的话,“五天之内,我不想见到你。”
现在,好不容易五天过去了,他满心的欢喜,从昨晚开始就睡不着,兴奋个不停,还惹来了家人的嘲笑,说他像个青涩的二楞子般,哪有什么成熟男人的风范?当时他还在想,自己虽然已经二十九岁了,但在情爱方面,的确是一个青涩的二楞子,在她面前就手足无措,有时候理智还会消失,对她作出一些不好的事来。
他今天出门的时候欢喜得看什么都不顺眼,直到刚刚,也是满心的愉悦。此时一听凤盏的言语,心下不由得一沉:是了,五天前的那个亲吻对他而言是个美好的体验和回忆,但对于然儿呢?也许是几个月的噩梦,或者是一生不想再提起的耻辱。
想到这里,他黝黑俊朗的脸显得破败起来,眼中的亮光似乎一下子就熄灭了。
“很有可能。”聂惊郓皱眉,不得不承认这个被自己可以忽视的事实。
“谁叫你做错事了呢?”凤盏漫不经心地瞥了阎烈阳一眼,掩住自己眼里的妒忌。
说到底,他还是妒忌阎烈阳的大胆鲁莽,他好像永远都做不出这般不瞻前顾后的事情来。
他轻扯嘴角,看着正慌乱中的阎烈阳,叹了口气,道:“我只是随便猜测而已,再怎么说,这次相聚是她亲自订下的,也是她答应要来的。想来是真心欢迎你回都城的。”
阎烈阳一听,忙安定下来,看了一会凤盏,道:“你怎么好像很安定的样子?”
“要不我该怎么样?”凤盏瞪着他,道,“像你一样满屋子乱转吗?”火气不由得上来了一点。这阎烈阳占了便宜不说,还老是在他面前乱晃,真是可恶!
凤盏的优雅风度破坏了一些些,但见阎烈阳和聂惊郓惊异地看着自己,就沉静下来,继续安静地等待。
阎烈阳似乎明白了他的心思,也不理会他,只是对着聂惊郓道:“呃……聂惊郓,你可想好了?想想你的身份哦,这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后悔药吃了。”情敌少一个是一个,阎烈阳暗自打着如意算盘。
聂惊郓不屑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必再说了,我的事我自己知道。”
阎烈阳怒瞪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至此,三人不再说话,开始安心地等待她的到来。
但是他们没想到,步陌然是准时来了,还带了另一个人来。
“白洛天?”聂惊郓皱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阎烈阳和凤盏不语。
“是我叫他来的。”步陌然镇定自若地看着他们,微笑道,“我和他是夫妻,我们是一体的,这次来是为烈阳和惊郓接风,所以当然要一起。”
白洛天搂着她的细腰紧了紧,对着其他三人微微一笑,落落大方,道:“打扰了。”
在其他不熟悉的人面前,他戴着面具,但在他们面前,那就不必了,反正大家都心知肚明,又何必用那层虚假的面具。
那三人看着白洛天,理所当然占有的表情,除了凤盏面带微笑外,其他两个都已经笑不出来了。
他们看着他,那个曾经把自己的命给了步陌然的男子,那个曾经为步陌然挖了心头血的男子……想起了雪山的那段日子,他们几个紧紧地团结在一起,就为了救她。
阎烈阳的眼神一下子复杂起来。他还记得当初他说过,他不会和白洛天争的,可是,时至今日,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
想到这里,他低下头来,默默地坐下。
凤盏似乎也想起了以前的事,看着白洛天的眼睛,半饷不语,只是眼里有着黯然和愧疚。
他现在的行为叫什么?抢夺和算计别人的妻子啊!即使这个妻子是他渴望已久的,但是面对白洛天的时候,他却有了一丝内疚。
这个男人生不出孩子来,不是他的错。错就错在,他的妻子不是一般人,他们也不是一般人,所以注定了他们立场的迥异。
白洛天挑挑眉,惊异地看了一眼凤盏,暗忖了一会,了然一笑,心下却苦涩不已。
自己的事情,大概所有人都知道了吧?
没有生育能力的男人……他想到了这些天来自己所喝的补品,都是关于壮阳之类的,他闻得出来,只觉得讽刺。
他身体健康,精力旺盛,只是独独因为做过国师,所以上天让他永远不能拥有自己的骨肉,没想到众人却已经对他身子不行,对步陌然也抱着同情的眼光,对自己则是鄙视。
只是后来,被步陌然撞见一次,御医院的那群御医就被她狠狠罚了一顿。
他心里高兴她对自己的重视,心里却还是难受的。
如果是其他方面的还好,先天不足,他可以后天来努力,但这个问题……现在已经升级到一国的大事了,容不得他怎么去反抗,怎么去弥补。
也许,他现在最该做的就是为然儿多娶几个男子回来,这样也赢得贤名。但他知道,他宁愿自己被打死,也不想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把然儿送到其他男子的床上,他应该会痛苦至死吧?
白洛天脑子里想了很多,却只不过一瞬间的事,很快就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
聂惊郓却没想那么多,他跑到步陌然面前,对着白洛天挑挑眉,抱怨道:“然然,来,这边坐,我等你等好久了。”
他的话打破了这诡异的沉默。
步陌然笑着看他,看着他拉着自己坐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