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话题说太多,闻言就顺着他的话,说道:“还行,只是和别人聊聊天嘛,得为以后做准备。”如果说她先前还有些逃避的话,那此时的她,已经认清了事实。自从做了那个梦后,步陌然总觉得她对现在的祈莲国有责任。当初要不是那个梦中的她想不开,留下了一个烂摊子,现在的祈莲国也不会变成这样。
而且,她已经知道了,自从她的背后出现金莲后,全国这几天降生的女婴儿比任何时候都多,所以她现在在民间的支持率是很高的。
无论如何,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坐上那个位置后,能够为百姓谋点福利。她在祈莲国流浪了三四年,看到过众多不平之事,以前她很少管,也管不了,但现在不同,现在她登上了高位,等有了足够的权力后,总能真的做出点什么实事的。
她继承了梦中的那个她的处理政事的能力,所以丝毫不怀疑自己现在的能力。
步陌然觉得自己还算是幸运的。在梦中,她知道怎么钩心斗角,知道怎么处理政事管理国家;在现代,她知道怎么去识别一个人,怎么用人;在今世,她收获了自己的爱情,知道怎么去爱人。
“你有这个觉悟就好。”凤盏含笑地看着她,灯光下,温暖如玉的脸庞更显得俊美。
步陌然不敢再看他,只是转过头看着阎烈阳,道:“你爹呢?”刚才只和他说了几句话,此时扫视了全场,人已经不见了。
阎烈阳脸一僵,撇撇嘴,道:“被我气走了。”说罢就抿着嘴,不想再说的样子。
步陌然笑笑,于是不再问。
三人沉默了一会,凤盏突然问道:“陌儿,你,什么时候成亲?”这个话题,在今晚皇帝和皇后曾经简略地提过一次,被步陌然搪塞了过去。
对着他们,步陌然当然不会搪塞,只是道:“时候到了,自然会,反正我和师父已经心心相印,相信这是迟早的事。”
凤盏和阎烈阳神色黯然。
“可是,他是国师。”阎烈阳终于吐出了一句话。
步陌然一怔,想起了梦中那个国师死活不肯答应她的情形,呐呐地说道:“那又如何?”
“自古以来,国师都是不能成亲的。”凤盏虽然自己美指望,但也不希望步陌然将来伤心。
“总会有办法的。”步陌然镇定地说道,撇过头去,突然就看到了莲心儿。
“她终于出现了。”步陌然露出一抹微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
发簪高挽着,头上只是斜插着一支墨色的玉簪,但耳朵出却戴着明晃晃的耳环,动静之间,唯闻得珠玉脆响,像是远在林梢的黄莺滴沥啼啭。她的项上还戴一个缀满珠玉的七宝赤金盘螭璎珞圈,再在眉心点上一颗饱满的金珠花钿,整体看起来还是很贵气的,只是缺少了一跳手臂使她看起来有些诡异。
“姐姐——”人还没到,声音已到,异常地甜美。
步陌然和凤盏、阎烈阳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的眼里看到了疑惑。
不过她还是展开一抹笑容,淡声道:“皇妹身体不是不舒服吗?怎么现在出来了?你身子骨柔弱,还是早点休息为好。”在她从神殿里出来后,莲心儿就对她避而不见,对外宣称是养病。
莲心儿此时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微微地躬身,道:“姐姐说笑了,心儿左想右想,今天可是姐姐的大日子呢,所以当然要出来祝贺一番。”脸色有些苍白,即使涂上了胭脂也掩盖不住。
步陌然看着她,嘴角微扬,低声道:“皇妹脸色苍白,还是早点回去休息才好,祝贺的事什么时候都不迟。”
“没关系,这点我还撑得住。”莲心儿大眼一溜,看着她左右的凤盏和阎烈阳,叫道:“盏哥哥,阳哥哥。”
凤盏点点头,虽然早在听说她又派人去刺杀步陌然时已经对她彻底没好感,但此时在公众场合,尤其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还是礼貌地对她笑笑,行了一礼:“公主殿下安好。”
阎烈阳只是含糊地应了一声,脸上是没法掩饰的不耐烦。
莲心儿一看,脸色更是苍白,大眼里隐隐含着水光,但还是强颜欢笑,颤声道:“盏哥哥,阳哥哥,何必如此见外?叫我心儿就好了。”
凤盏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没说什么。
步陌然继续微笑,即使她巴不得想给眼前这张脸一个耳光。
“皇妹,你还有事要说吗?”她的心里是愤怒的,上次涅槃刺杀她,因为没有外人看到,在加上白榄在世人眼中是已经死去的人,不能出现在皇帝面前。而涅槃,是聂惊郓的师父和舅舅,看在他的面子上,皇帝和她也只能把涅槃关在大牢里派人严加看管,除此之外就不能做什么了。
在他口中,问不出什么话来,即使他们都知道这是莲心儿指使的。
这几天,聂惊郓都在牢里和涅槃打架,一是无颜面对步陌然,二是想劝涅槃把莲心儿供出来,可惜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过。
步陌然不想让聂惊郓为难,所以一直对涅槃采取宽松的态度,但对眼前的罪魁祸首,她现在能笑得出来,也是给她面子了。
注意到旁边人的注视,步陌然心里苦笑,还是把自己当成猴子了,只希望莲心儿不要说出什么过激的话,免得她最后控制不住自己,让人看了笑话。
莲心儿对上步陌然的眼睛,见她眼神发冷,忙摇头,怯弱地低下头去,道:“那心儿就不打扰姐姐了,你忙。”